錢義安回到書房,便著錢管事將裴氏喚來!
他雖有聽聞錢予安有心將茶室轉給和家做聘禮!
當時二房裴氏也曾替兒子求他,可是錢義安始終不願鬆口。
那間屋子可是十八年前老父親自縊身亡的地方,以錢義安的老父親去世以後,那屋子就已成為荒屋。
雖是荒屋,可在錢義安的心裡,這屋子裡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老父親不會特地選那間屋子。
當時的官府也遣人搜查,幾乎是掘地三尺,卻並未尋到有關父親通敵羌國的罪證,這才讓錢家逃過了滿門抄斬的厄運!
當初老父親臨走之前,並未給他星絲半縷的線索,好似他的死只是讓世人知道他是清白的。
如今,和家因女兒的事情,執意要以那間屋子作聘禮,這還真有些不可思議。
試想,誰會要一間如此晦氣的屋子作聘禮,這不是折煞人麼?
“你可知道你兒子做了什麼好事?”
錢義安立身背對著裴氏。
“他也是你兒子。”裴氏並未心慌。
“這麼說,是你慫恿他幹偷玉章的事?”眉心緊蹙,錢義安只覺得裴氏太過寵愛自己的兒。
“老爺,只是一間破房子,為何你非要緊緊握在手裡,想你為了谷千淺那賤人的丫頭,做了多少事,而身為你長子的安兒,你又做了多少?”
裴氏哭著控訴著自家老爺的不公。
“那還不是!”錢義安轉面盯著裴氏的臉,道。
“還不是什麼?還不是因為谷千淺是郡主身份,是王上御賜婚配,而我只是一身份卑微的商賈之女,你可以隨意捨棄?
當初,你是如何與我約定?你我青梅竹馬,父母皆是瑞安名門,門當戶對,可偏偏卻有人插足不說,還將我好好的正妻之位給奪了過去...”裴氏想起之前之事,便心生怨氣。
“夠了!我虧欠你的,早在十三年前全部還給你了。你要大夫人的住處,我給了你,你要我給你送一封信給你大哥,我是冒著生命危險前往世城給你大哥送信!
你暗中派人跟蹤南溪,並且還著人假扮匪徒,在千門客棧乾的事情,你能瞞得過誰?別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的侍婢身上推!
婧兒已經全部告訴我了,呵呵,你二哥裴煦雖然有意隱瞞了婧兒的行蹤,卻不知道我還有其他辦法?
你,這個惡毒之婦,還想幹嘛?想置錢家於死地嗎?”
有些事情,並不是想瞞天過海就能如願的。
人在做,天在看!
不怕人壞,就怕人有心!
“哈哈,哈哈哈,你錢義安也就這點能耐!你去了趟世城,帶回來一個懷著身孕的女子,將她母子兩人妥善放在溪庭院,你以為能瞞得了所有人?”裴氏並不怕被錢義安抓住把柄。
“此話怎講?”不可能,他隱瞞的如此之好,怎會?
“還要我說的再清楚一些嗎?”
裴氏緩步走到一旁床榻前,端起茶杯,小品一口。
嘴角笑意更甚,這一輪依舊是她贏了,她謀劃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有差錯。
十三年前,大哥被羌國圍困,羌王原本有機會一舉拿下世城,可不曾想過,羌國內戰,羌王死在了其兄弟手上。
而那時候她得了父親的密令,讓其想辦法救下羌王的遺腹子,這才有了央求錢義安前往世城的舉動。
裴氏也曾擔心過,錢義安會碰不上雲哲王妃,好在留守世城的大哥早已安排好了一切,這才讓羌王的遺腹子得以安全活了下來。
或許身為雲哲王妃的三夫人都不曾想過,天天與她敵對的二房,才是她真正的救命恩人。
“原來如此!”
一瞬錢義安好似明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