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室內也就是一張木窗,床頭立著一個長腳圓凳,上面放著一盆清水。
水面還氤氳幾許熱氣,摸著溫熱,錢南新便隨意摸了把臉,暫且緩了緩臉上的燥熱之感。
臨窗放著一座簡易木塌,木塌上鋪就一張草蓆,席上放著一漆油文案。
案桌上擺放一小碗清粥,一疊蘿蔔醃菜,還兩個白乎乎的面饅頭,皆都冒著熱乎氣兒。
許是餓了許久,錢南新看那一桌吃食,立馬坐了木塌,不顧及形象的吃了起來。
真正是餓了,連這寡淡的粥都能吃出甜甜的味兒,白麵饅頭裹著鹹菜吃下去,那就是天下美食皆不能企及的美味啊。
恰好一碗粥吃完時,那小侍童又推門進來了,他進門見到錢南新大口咬著饅頭,那吃法與自家先生極為不像,便嫌棄的白眼一翻:“先生說,你是大家閨秀,但是看你吃飯的樣子可一點看不出來。”
“那是因為我真的餓了,吃飽了我定是有力氣將大家閨秀的氣質展現出來的,到時候你別驚為天人,便好?”
說完,錢南新不滿足的又將白麵饅頭咬禿嚕的地方沾了沾鹹菜醬,大口吃了一口,點了點頭,甚是滿足的笑著。
眼看這女子完全不顧形象的模樣,小侍從作了個噁心至吐舌頭乾嘔的鬼臉,渾身打了個激靈,轉身欲走。
“等等!”錢南新見小侍童要走,便立馬攔住,急急說道:“麻煩小哥,給我本姑娘在盛些粥來,光光吃這白麵饅頭,乾的慌。”
這人竟然將他視作了酒家小二子使喚,這還得了,今日得要在這兒把規矩立上一立,不然以後騎在他頭上,這還得了。
尤其方才從進門就聽他喚先生為師父,喚的那般順心順意,便更是生氣的很,他隨在先生身邊八年,從不敢輕易喚先生為師父,就算曾提及過認先生為師父的事,先生那兒都不曾正面回應。
“我叫子規,是先生取得名!”說這話時,侍童甚有些得意,雙手交叉斜斜擁著身子,嘴角上揚。
那一副模樣便是明白白的挑釁,先生給我取了名,這可是你想有都沒有辦法的事情。
“子規?你可知這世界上有種鳥兒就叫子規?”錢南新見那侍童得意模樣,便想著消消他的銳氣。
“你,你竟然敢褻瀆先生取得名字,哼,等先生回來,我定會讓先生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子規生氣了。
見子規憤恨離去,錢南新才知對著一個小童說那些話著實有些過了,便隨意啃了一口饅頭,喝了一大口粥,捂著嘴朝著外面追去。
子規這侍童本想在錢南新面前炫耀一番,因這名字確實是先生給取得。
雖然先生不曾告訴他這名字的意義,但看先生那般有學識,這名字定是不會亂取的。
可現在卻被這個才第一次見面的人,給說成是鳥名?
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等先生回來,一定要讓先生給她解釋解釋,這不是個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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