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府書房裡。
被趙顯狠狠抽了兩鞭子的趙慷此時已經穿上了衣服,他的兄弟趙慨也披上了外套,兩兄弟有些手足無措的坐在趙顯面前,頗有些緊張的味道。
而趙顯則是默坐在主位上,淡淡的翻著桌子上的文書,一言不發。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趙顯才把手裡的文書丟在一邊,瞥眼看向下首的趙慷,輕聲道:“是誰教你們負荊請罪這一招的?”
趙慨臉『色』幽幽,沒有話。
而趙慷則是一臉悻悻的開口:“回王爺,沒人教卑職,卑職只是覺得趙慨這趟差事沒有辦好,應該給王爺一個交待。”
“交待你大爺!”
趙顯隨手把剛才看過的文書砸在了趙慷臉上,低喝道:“你知道本王剛才去了宗衛內府,見了趙炳是不是?”
趙慷一臉愕然,而趙慨則是搖頭嘆了口氣。
這位外府的大統領的臉『色』只在一瞬間,就從愕然變成了震驚,再從震驚變成了驚恐。
“王爺明鑑,卑職絕不知道這件事情!卑職是今早上來王府接趙慨的時候,才得知燕都城發生了什麼事情,卑職覺得趙慨這趟辦事不力,辜負了王爺對他的信任,這才拉著他跪在王府門口,向王爺請罪!”
“至於王爺的動向,卑職是一概不知啊!”
“你當然知道!”
趙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冷笑道:“本王身邊,隨時都有二百青衣衛貼身保護,這其中有不少都是從你的外府裡頭遴選出來的,你透過他們得知本王的行蹤再容易不過了,有些宗衛離得近,你甚至能從他們的口裡得知本王跟趙炳了什麼,是不是?”
這一番話,把趙慷的惶恐不已,他趕忙跪倒在地上,臉『色』慘白:“殿下,卑職絕沒有過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卑職跟隨殿下已經接近三年時間,這三年裡卑職對王爺可從來都沒有過二心,更沒有任何對王爺不敬的心思啊!”
趙顯惡狠狠的盯著趙慷,怒道:“你現在是宗衛府的大統領,掛職正三品的朝廷大員!你就這樣在光化日之下,跪在本王的家門口,給本王臉『色』看?”
這一下,趙慷再也不敢半句話,只是低頭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
自始至終,一直沒有開口話的趙慨用膝蓋朝前挪動了幾步,對著趙顯叩頭道:“王爺,兄長他一時糊塗,做下了錯事,還請王爺寬宏大量,饒他這一次……”
趙慷驟然回頭,看向自家兄弟,臉上都是驚懼之『色』。
趙顯微微冷笑:“你比你兄長可聰明的多了,你看,你兄長都做了什麼錯事?”
趙慨忍著右肩上的箭傷,再次叩頭:“回王爺,兄長他的確知曉您一大早去了宗衛內府,他擔心…外府自此失勢,這才慌忙拉著卑職給您請罪,兄長他這麼做固然不對,但是他一門心思都是想著替王爺您做事,絕不可能有半點不敬的意思,請王爺明鑑……”
到這裡,這個瘦削漢子第三次叩首,右肩上的傷口也崩裂開來,滲出猩紅『色』的血跡。
“還有就是,卑職在燕都城的確太過沖動,以至於犯下大錯,無論王爺怎麼責罰卑職,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兄長他出於一片庇護之心才在今日…做下錯事,還請王爺……從輕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