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由於趙慷是趙顯嫡系出身的原因,自打肅王府掌權之後,宗衛府的權力就一直向著外府那邊偏斜,就連這次宗衛府在燕都行動這麼大的事情,趙顯事先也沒有通知這位曾經執掌宗衛府十數年的大統領。
現在趙慨在燕都吃了虧之後,趙顯回頭思忖,總算才察覺到一些不對。
相對於一直保持低調的趙炳來,趙慷兄弟兩個人還是根基太淺薄了些,同樣的事情趙慷兄弟或許能辦的更快,但是他們絕對沒有趙炳辦的更好。
這就是任人唯親的壞處了。
趙顯閉目思索了片刻,最終吐出了一口濁氣,對著下首的趙炳道:“大統領,這段時間本王委屈內府的兄弟們了。”
趙炳淡然一笑:“王爺言重了,不管是內府還是外府,都是咱們宗衛府,一家人無分彼此,王爺用人向來很好,外府的趙慨大統領,卑職也是很欣賞的。”
這位剛剛年過四十的內府大統領起這種話很是熟稔,而且語氣誠摯無比,彷彿忘簾初他執掌宗衛府的時候,曾經親自出手暴打過當時還只是副統領的趙炳。
趙顯笑了笑,伸手敲了敲桌子:“趙慷兄弟倆跟本王時間久了,本王之所以重用他們,也只是用在“放心”二字,現在看來他們兄弟倆比起大統領你,境界上還要低了許多。”
“王爺過獎了。”
趙顯咳嗽了一聲,輕聲道:“這樣吧,以後宗衛府對外的情報事項,就移交給大統領的內府處理,尤其是北齊燕都的暗線,就勞煩大統領儘快佈下來,眼下北齊帝位更替,本王需要第一時間得知燕都的所有情況,決不能在這種緊要關頭,變成睜眼瞎……”
趙炳臉『色』肅然:“王爺吩咐,卑職敢不從命。”
“至於大統領的經費問題……”
趙顯低頭想了想,然後開口道:“回頭本王會派一個學生到大統領這裡來,跟大統領詳細精算一番用度,算出個大概之後,肅王府會給政事堂還有戶部遞條子,讓他們給大統領撥銀子。”
趙炳有些詫異的道:“這種事情應該有戶部那些老主薄來做才是,王爺您的學生?”
趙顯輕笑道:“放心,本王花了幾年時間,教出了幾個精通數算的丫頭,比戶部的那些老賬房差不聊。”
此時距離趙顯收養那批“學生”已經過去了三年多時間,這三年裡,當初從牙行被買到肅王府的那百餘個孩子,只剩下了以李清為首的那十來個男弟子還有李香蓮這一批不到四十個女弟子,自從肅王府越發壯大以來,這批一直住在肅王府的女弟子們,給了趙顯不少幫助,尤其是那幾個一直鑽研算數的丫頭,早在半年前就已經接手了肅王府的大半賬目,由這幾個管漳丫頭出面,至多一個時辰就可以把宗衛府需要的銀錢算個明明白白。
這也是嫡系跟非嫡系的區別,像趙慷的宗衛府外府跟趙顯要錢的時候,趙顯就沒怎麼卡過他們的銀錢,也沒有派過人去清查用度,都是一概照準。
不過對於趙炳這種能幹的屬下,趙顯也不會過於苛刻,就算把這次內府需要的用度核算出來,給錢的時候趙顯也會多給那麼幾萬兩銀子,否則即便趙炳再如何能幹,內府的那些正牌青衣衛們,也不會有什麼興致做事。
趙炳點零頭,肅聲道:“王爺放心,只要有足夠的資源給卑職,至多一兩年時間,燕京城就會再次佈滿暗衛。”
趙顯微微皺眉。
“要一兩年啊……”
趙炳苦笑道:“王爺,這暗線之所以叫暗線,就是要極為隱秘,如果一味求快,那麼這些人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埋進燕都城去。”
“罷了罷了,一兩年就一兩年吧,大統領記得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眼下燕都城的情況對於我大啟來極為關鍵,一定要儘快把耳目佈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