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衣中年人體型修長,鬍子我修剪的極為精緻,看起來跟那個紈絝的項少陽長的有七八分類似,算是比較英俊的那一類人。
這種形象跟啟國那些大腹便便的藩王們可大不相同了。
趙顯只是微微瞥了這人一眼,就不禁感嘆世事不公。
這個世界上,有人不僅比你生的好,還比你長的帥。
看到這個黑衣中年人,項櫻收斂衣衫,對著他微微行禮。
“項櫻見過四皇叔。”
這位“四皇叔”,自然就是當今西楚天子的四弟,負責拱衛西楚東線的陳王項雲深了。
項櫻雖然是他的晚輩,但是項櫻出身皇室“大宗”,因此兩個人的地位是差不多的,所以不必行大禮。
趙顯不鹹不淡的跟著拱了拱手:“趙宗顯見過陳王殿下。”
項雲深眯了眯眼睛,上前拍了拍趙顯的肩膀,哈哈一笑:“你就是項櫻丫頭的夫君,我們項家的大姑爺,果然一表人才,聞名不如見面啊。”
他說的話雖然是官話,但是帶著一股濃濃的西南口音,比起項櫻的口音不知道厚重多少,趙顯皺眉仔細分辨了一下,才勉強聽懂了他的意思。
“陳王叔誇獎了。”
趙顯不鹹不淡的回應了一句,心裡暗暗皺眉。
這陳王也是出身皇室,怎麼官話會差到這個地步?
幾個人寒暄過後,項雲深把他們引進了陳王府會客的正堂,又過了片刻,一道道西楚特色的菜色流水一般端了上來,項雲深高舉酒杯,對著趙顯敬酒:“來,大姑爺,本王敬你一杯。”
趙顯起身回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微笑道:“王爺客氣了,你是長輩,應該趙宗顯敬你才是。”
項雲深連連擺手:“大姑爺這是哪裡話,孤是親王,你也是親王,還是一肩雙挑的親王,若不是輩分在這裡,理當你坐在這主位才是。”
他說著話,又朝著項櫻敬酒:“來,咱們老項家的長公主,叔叔陪你喝一杯。”
項櫻從趙顯身旁起身,微微一笑:“陳王叔太客氣了,您守衛在大楚東疆也已經十多年了,可以說是勞苦功高,應當項櫻敬您才是。”
她說著話,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項雲深豪邁一笑,也一口飲盡,哈哈笑道:“侄女兒你這話說得違心,你已經是趙家的媳婦兒了,為叔替你父皇守衛東疆不假,可對於你們啟國來說,就是西陲的敵人,那還能是勞苦功高嗎?”
項櫻落落大方,不慌不忙的說道:“侄女兒雖然嫁到了趙家,可畢竟還是項家的人,站在侄女的立場,自然是想讓啟楚兩國,永世和睦的好,此次夫君親自跟侄女兒一起回門,也是出於這個目的,不想讓父皇受了奸人挑撥。”
項雲深微笑不語,坐下獨自悶了一口酒,暗中對項櫻大為改觀。
以前只聽說這丫頭喜歡練武,愛在郢都胡鬧,不想她還生了一張利口,說話進退有據。
項櫻緩緩坐下之後,對著項雲深問道:“對了四叔,怎麼沒見少陽表弟出來,他出城這麼遠迎接我們,本宮跟夫君都很是感激他呢……”
“咳……”
陳王爺臉色有些難看,咳嗽了一聲:“那逆子,去接了你們之後,就不知道犯了什麼病,神神叨叨的,莫去管他了,我們是我們的。”
“侄女兒和姑爺如果沒事,就在孤這陳王府住上幾日,讓為叔略盡地主之誼。”
趙顯拱手一笑:“只要郢都許我們住在這兒,我們夫婦沒什麼意見。”
項雲深滿面紅光,漫不經心的說道:“郢都那邊,孤王會上書的,你們都到了大楚,也不急著這一天兩天,無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