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上行的鼻中輕輕地“唔”了一聲,然後又看見她懷裡抱著的換了衣服、毛髮乾淨的陸上書,便將自己的椅子朝她拉得更近了一些,一手圈在她肩上,湊過去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辛苦你了。”
這話簡單至極,然而卻含著比他們以往還要深還要堅固的愛意。
因為陸上行知道這是程歡言幫他做的。如果沒有程歡言,母親突然的離去帶給他的不只是傷痛,首先他都不知道怎麼安撫陸上考和陸上書兩個。
以他的性格,煩躁起來不管上考和書書是不是因為悲傷而惱人,他都會大聲吼他們,甚至動手揍他們。
那樣的話,這個家裡會顯得更加悲傷。
而程歡言卻讓這個家就算在悲傷裡也多了幾分溫馨。
歡言輕輕笑了一下,說的卻是:“你還沒吃東西,我讓他們熬了粥,還在鍋裡熱著,要不給你盛點?”
陸上行似乎一直沉浸在什麼思緒裡,沒答。
“不然切一盤水果?現在吃點水果更清爽,選甜一點的果子,也容易吃飽。”歡言又勸道。
陸上行這下聽見了,卻搖了搖頭。他完全沒心思吃東西,而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聲音有些失控起來:
“程歡言。”
歡言反過去握住他的手掌:“嗯?”
陸上行的聲音失控得有些厲害:“這一次的事……,我母親去世的事,好像……好像是我做錯了。”
程歡言神色變了一下,眉心微蹙:“怎麼會是你做錯了呢?”
“五年前,我父親去世,我母親都沒有……沒有自殺,你說為什麼五年後她會去自殺?”
程歡言:“……”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只好以自己的想法去揣度:“是不是因為……因為你母親過了五年之後,一年比一年更想念你父親,受不了了,才最後做出了這樣不得已的選擇?”
陸上行輕輕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或者至少不全是這樣的。我想起一件事情,那天,我在我父親的墓前審判丁半山……”他將那天對丁半山所做的事,稱之為“審判”。
那天的事程歡言並不知道,陸上行也從沒跟她說過,此時陸上行便將那天發生的事全都說了一遍。而林貝如,恰恰是在丁半山開始講述他是怎麼害死陸望深的事時出現在墓園門口的,她將後面的話全都聽了去。當陸上行質問丁半山為什麼要害死他父親時,丁半山說除了因為嫉妒陸望深之外,還因為他也喜歡林貝如。
因為喜歡一個女人,所以嫉妒一個男人,到最後甚至嫉妒得要殺了他。
一想到這裡,陸上行似乎都沒了力氣將自己支撐起來,他很少有過這樣的情緒,上半身往下彎去,將額頭觸在了程歡言的手背上。
因為是坐在椅子上的,歡言不用一直抱著陸上書,它都可以蜷縮在她懷裡而不掉下去。於是她空出另一隻手來,放在了陸上行背上,再次柔聲叫著他:“陸上行。”
過了一陣兒,陸上行又稍稍抬起頭來:“我不該在那個時候將丁半山提到明面上來審判他,更不該讓我媽知道這件事。我媽知道以後,一定是責怪自己間接地害死了我父親,所以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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