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著的程歡言肯定也感受到了這辦公室裡的冷意，她性子隨和，才不喜歡這種氛圍呢，巴不得趕快逃出來，就“哦”了一聲，朝門外走去。
到了門邊，陸上行又出了聲：“把門關上。”
程歡言頓了一下，出去的時候順便輕輕帶上了門。
門才一輕輕搭上，就聽見辦公室裡有人猛烈地砸東西的聲音，然後就是陸上行的大吼聲：
“你們是蠢嗎？這麼一點小事，你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先向自己的下屬查問一下，就不至於鬧到別的部門去，還氣勢洶洶地想質問誰，還把我叫過來。我就想問，你們做事的時候有方法沒有？有腦子沒有？”
這麼大的動靜，配飾設計部外面大辦公區的職員也聽見了，大家都縮縮腦袋，吐吐舌頭，把自己的嘴閉得嚴嚴實實。
焦恩揚也在這一層樓，向著程歡言使勁揮著雙手，揮得毫無聲音，卻又幅度巨大，意思是叫她過去。
歡言蹭過去。
恩揚小聲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程歡言看著她，用極慢的速度搖頭，讓她不要問。
這確實是一件小事，沒什麼不能談的。但正因為是件小事，兩個總監和一個總裁為此浪費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惹得陸上行如此生氣。
李總監真的覺得自己很冤，自己什麼都沒幹，就被沈棠靜拉下水，白挨一頓罵。“陸總，我確實沒想起來改袋子圖案這件事，是白總監忽然走下來說我們配飾設計部做錯了，我就真以為這個貼袋錯了。也是她說要找程小姐下來問個清楚……”
陸上行忽然打斷他的話：“愚蠢！程歡言早就把修改的圖案文件傳給你們部門了，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去找你的下屬查問？”
李總監一副被冤枉的老實人相：“陸總，這一點確實是我做得不對，但是白總監她……誤導了我。”
“你自己沒腦子嗎？怎麼會被別人誤導？”
李總監不敢辯駁了，只順著boss的話：“是，是，是我不對。”
陸上行的矛頭，又忽然轉向了沈棠靜：“還有你。”
以前他從來沒有這麼凶地跟沈棠靜說過話，畢竟他們是十年的同學和朋友關係，而且沈棠靜這個人一直都是溫文淑雅，很有分寸，很有禮節，也很聰明的。
沈棠靜曾滿心想著，讓陸上行發現程歡言犯了錯，他就會往死裡吼程歡言，因為他就是這種性格。
沒想到，最終被吼的人卻是她自己。
任何人在陸上行的氣焰下，都沒有還手之力，只能被燒成灰燼。
“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去問程歡言？”
沈棠靜垂著頭，默然。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下屬，她都會第一時間向自己的下屬去了解情況；但她明知道是程歡言，就不想只是私底下解決這個問題。她的用意就是鬧得人尺皆知啊，只是現在，是她自己被罵得人盡皆知。
這一次，陸上行沒再期望她回答，而是又針對兩位總監一起罵：“你們兩個總監級別的人物，今天的處事方式都很愚蠢。我可以給你們一次機會，不準再有下一次。我的公司裡，養不起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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