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亮書記喊:“快點,送醫院。”
杜曉燕不聽的擺手,表情稍微鬆弛下來了些。
杜曉燕說:“水,白水。”
有人端了白開水,她‘喝了一小口,“不必,沒有什麼問題。”
她舒緩過來了,坐起來了,“我有了。”
趙有亮書記:“有什麼了?”
“我結婚近四年了,我兩口子那麼辛苦的操作那麼多回,你們說該有什麼,就有什麼。”
她一點也不痛苦,似乎還洋溢著幸福。
我知道,都是我惹的禍,沒有我的不厭其煩的基因扶貧,怎麼會有今天這些事?
趙有亮書記說:“你小狗東西也太不懂事,你有身孕,你還那麼狂,喝那麼多酒?你不要命了?你要對你的孩子負責,從這個時候開始,任何人不許與杜曉燕喝酒!”
大家樂了。
趙鎮長說:“為慶祝茶山鄉綜合辦主任杜曉燕同志身孕有喜,喝一杯!”
他開了啤酒,“曉燕,這個喝了,只有一百二十五毫升,只有一口,喝了就不能再喝酒了。”
杜曉燕接了啤酒,坐到了沙發上,“今天那麼多白酒都已經下肚,這一口兒啤酒算得了什麼?”
我一把奪過杜曉燕手中的酒瓶,咕咚咕咚全喝下去。“趙書記叫你別喝,你就別喝。要對兩代人負責。”
我可能是一種病態反應,或者是趙書記的話激發了我情感,剛才杜曉燕在食堂喝白酒,我都沒有如此反應,。
我坐到杜曉燕旁邊。
趙有亮書記說:冒了個插曲,不影響工作,我原以為ktv都有鬼,那次在桃園,把人們魂都嚇沒有了,當時剛得知黨委成員全部處分,無一倖免,忽然出現狗東西杜曉燕人事不省,萬一再出個人命,而且黨委成員全部進了娛樂場所ktv出的人命,我這個黨委書記可能就進去了,判他個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他拿來兩瓶啤酒,遞給我一個,“老師,下一首是《天仙配》插曲,我們師徒二人對唱《樹上的鳥兒成雙對》,這歌喜慶。”
杜曉燕站起來,“我的歌沒有唱完,我是東道主,我唱了想跟誰唱,就跟誰唱。”
我覺得與義女對唱這歌,很有亂論之嫌,我把話筒交給了杜曉燕。
大家在ktv裡唱了很久,趙有亮書記特別興奮,他和我唱了幾首,他說,他高興,老師可以回城了,老師可以安全無憂了。
他說,有一段時間他很緊張,常常失眠,有時一晚上最多睡一兩個小時的覺,就是蔣維生老師去世後那段時間。
他說,剛才,看到杜曉燕那個症狀,他快要崩潰了,杜曉燕很能幹,是書記鄉長的左右臂,是黨委政府的“辦公廳主任”,有她,我們少說多少話,少做多少事,他和老宋很多沒有想到的,沒有做到的,她都恰到好處的說了,做了,處理了。
他還告訴我,等幾天,他老婆要來茶山鄉過五一,到時候,他要和老婆一道,看望老師和師娘。
宋鄉長以前很少說話。在歌廳裡他只點了一首歌,《遊子吟》,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喜歡這首歌。
趙鎮長很活躍,點歌、遞啤酒,送話筒。
他和杜曉燕爭執了起來,竟然是為杜曉燕的肚子裡的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小生命,該把他趙昌俊喊“叔叔”還是“爺爺”爭得面紅耳赤。
趙有亮書記說:不爭了不爭了。滿月的時候,杜曉燕把孩子抱到食堂裡,先寫上我們幾個名字,放一處,寫上“爺爺”、“叔叔”,放另一處,叫孩子抓周,先抓名字再抓稱呼,抓到什麼,就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