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就在崇虎駕著戰車身先士卒的時候，栗子就開始拽程志的袖子了
而，在程志跟受德誇誇其談的時候，姚老大，也走完了自己的生命歷程。
跟姚老大一起走的，是幾十個字火牛陣下倖存計程車兵，跟數倍於他們的西吉人。
或許是因為沒有享受過生命的美妙，西吉人不怕死。
正如那句“無知者無畏”說的那樣，西吉人的不怕死，並不是真的不怕，只是真的無知。
無知，有時候，在某些人眼裡，是一種美，因為無知意味著容易操控，或者說便於控制。
但是，終究，無知，會造成一些不好的後果
就比如，無知，會讓人感到恐懼。
或者說，誤以為別人無知的姜家子，為了這個錯誤，付出了，數倍於倖存的姚老大他們的兵力為代價。
姜家子以為，見到燃燒的牛，崇虎的軍隊會想到神靈降災，卻沒想到，崇虎的軍隊，仍然是鬥志昂揚。
——然而，這一切，一切生命的努力，一切智謀的碰撞，一切靈魂的升華，在栗子這裡，只有簡單的四個字。
“剛剛，崇虎……”
沒有辦法，栗子並不能描述更多，因為語言總是有它的侷限性，不會有人蠢到用語言來描述戰爭，因為不會有人相信用語言描述的戰爭。
或者說，語言，只能描繪戰爭的一個方面，而栗子能看到的，遠遠比語言表述要多。
也因此，栗子只好總結，將一切的一切，都壓縮成四個字：
“崇虎死了。”
“死了？”程志吃了一驚：“怎麼了？我是說，怎麼可能？”
回應程志的，是栗子的冷靜，或者說冷漠：
“姜家子用火牛陣大破崇虎軍陣，這訊息，可能幾日之後就傳回來了——也有可能，這種訊息被姜家子他們封鎖，而我們不得再見。”
某種程度上，栗子也是無知的。
或者說，面對死亡，每一個人都是無知的。
只是，有的人心懷天下，如程志一般，開發的軍陣，沒有發威就輸掉了，總覺得，這一切，錯都在自己，因而不能接受。
然而，栗子關心的人並不多，一定有栗子的“王”，愛屋及烏的或許會有程志——然而更多的，就不應該做期望了。
而栗子，之所以會關心崇虎，歸根結底，應該只是程志給栗子說過一聲。
否則，栗子應該對崇虎，就跟對其他人一樣。
只是靜靜地看著，生靈的絢麗與靜美
栗子的靜，是看盡了一切的靜，而程志聽了栗子的話之後，原本的誇誇其談，也漸漸靜了下來。
“抱歉，明日再說吧。”
最終，程志送走了受德，自己一個人，回到客棧房間裡，關上門，坐在床上，閉著眼，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反思
【明明……身為一個現代人，應該無論各個方面都要比古代人強得多得多——為何偏偏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