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鬱密林的深山當中,一處茅草屋孤寂的坐落在那高高山畔之上。渾身腥血染滿全身的藍衣男子,手中提著沁血的長刀,搖搖擺擺的朝著那滿山遍野唯一的人煙小屋之處緩慢的行去,視野開始因體內毒素的繼續發作,而變的模糊不清了起來。
全身到處都是那琳琅滿目的爪痕,血肉紛離,原來俊朗的面容也是因粘滿著腥血而榮光不複,變的猙獰而恐怖。
青衣男子剛剛與一頭赤炎十首血蛇獸戰鬥過,雖然最終斬殺了對方,完成了最艱難的一次歷練,但是他也是身遭重創,與他表面上看到這滿目瘡痍的渾身傷痕相比,其實他受到的最大傷害是那徹底侵入其體內血液中的赤炎蛇毒,毒火己經攻心,如果得不到救治,他的生命即將終結。
對生命的渴望,促使著男子提著這一口氣,一直尋到這裡,當他看到有處人煙的小屋之時,絕望的心靈頓時為之一震,將渾身最後的力量提起,朝著那遠處的目標之地艱難的走去。
就在他的身體己經再也無法堅持住而倒下來的時候,突然一道嬌小身影,陡然出現在他的眼前,那弱小的身影,將他竟然給背了起來,一點點緩緩的對著那茅草屋走去。
小女孩渾身髒兮兮的,穿著的衣服舊破的很,十多歲的模樣,看上去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呼咧咧的喘氣聲,徘徊在女孩的耳畔,不過她仍舊邁著堅定而倔強的腳步,對著那己經越來越近的小屋艱難走去。
背上的重傷男子,己經奄奄一息,好似一座重山壓的她喘氣極重,不過她絕不會放棄這個人。
重傷的男人,是她所見到過自父母死之後,第一個人類生命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且還是同樣的身負重傷,己經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最為重要的一點,從這個男人的身上,讓她嗅到了一股無比興奮的氣息,所以她一定要把這個男人給救活。
在她七歲的時候,身為獵人的父母,在一次獵殺山獸之時身負受傷,就像眼前這個男子一樣,傷勢極重模樣,生命垂危,確是得不到有人救治,而命喪黃泉的雙雙撒手西去。
父母死時,那對生命渴望的一雙不甘眼神,深深觸動著女孩幼小的心靈,留下了她終生難以磨滅的悲傷記憶。
所以她就立誓,一定不要讓這種悲劇發生在別人身上,而且暗中謹記著父母之仇。
她聰慧好學,自小資質絕佳,在父母離世之前,她己經是名出類拔萃的出色小獵手,相同於其它的孩子,就是十五六歲的男子獵手,都是比不上她。
她同是父母的驕傲,並且天生對醫藥有著濃厚的興趣。不過因為輩輩世代都是以打獵為生,想打破這個相依為命的傳承環境,也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雖然父母同是出色的獵人,但是這個職業的特殊化,總是和富有掛不上勾的,只得在父親出去拿獵殺的野物到集市更換錢財與物品時,才給她帶來一些相關醫藥知識方面的書籍。
雖然無法享受到像別家孩子那般正常的快樂童年成長,但是小女孩確感覺生活的很幸福,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讓她也經常將歡樂掛在那乖巧可愛的粉嫩面頰上。
當血腥的惡夢降臨時,看著那父母絕望的冰冷屍體,小女孩就好似永遠也找不到了人生方向,一切都是那麼陰沉的冰冷,永無止境的讓她再也看不到光明的世界,溫暖從此遠離她而去。
她發奮學習藥草知識和打獵技術,一直都沒有放棄找到那個屠殺父母的膾子手複仇,一個強大而嗜血的血獸。父母並不是獵殺血獸的專職獵人,只是打些普通的山獸維持生活,確是葬身那恐怖的赤炎十首血蛇獸的嗜殺手中。
可是沒有正規老師的教導,她就只是一名極為低等的血族貧民,連血鬥氣都無法修行,談何報仇,所以她一直暗中小心的跟蹤那頭龐大的怪獸。
對於這個連半點鬥血氣都沒有小女孩,那座山林中的霸主十首赤炎蛇根本對這個小東西從未在意過,前者弱小到就算是感覺到她的存在,也不值得一提的反應什麼。
她將這個殺親仇人的體貌特徵,以及愛好,用毒的方式,甚至包括此獸體內的特殊氣息等等所有,都是深刻的印記在自己的靈魂深處,以備日後殺死這個怪物,從此不讓更多的人重赴那悲慘一幕。
所以就是這個全身是傷的男子出現時,其實小女孩己經暗中一直尾隨一旁,天生就是出色獵手的她,對於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到附近,怎麼會沒有發現呢。不過當她越來越接近受傷男子的時候,讓她聞到了那赤炎十首血蛇獸的獨有血腥氣息,她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男子殺死了那個怪物。
推開破舊的不成樣子的屋門,將男子放在由幾根破木板搭湊的床面上,小女孩也因為體力透肢,而癱坐到地,大口的吸著空氣,來不斷緩解著體內肺活量的缺失,雙眼確一直有神的注視著男子的蒼白麵色,此時她看到後者的嘴唇,因為重毒太深,己經出現了暗紫的顏色,並有脫皮的現象發生。
“水,快水,我要水.....”男子模糊的看到這個面前救他的小女孩,發出呼救的衰弱聲音。
“你己經毒火攻心,不能喝水,不然只會加速你的毒性發作。”小女孩鏗將有力回答道。
男子無力的睜著眼晴,看到了令他感動而不解的一幕。模糊的嬌小身影,竟然抽出鋒利的一把尖刀,豪無感覺的劃破她那纖細腕脈,腥紅的血液猶如小河一樣,很快將桌布上一隻白色的瓷碗給流趟溢滿。
然後她又從不知哪裡取出像是備好的幹草藥粉,與她的血液摻合在一起,進行快速的攪動,那些草藥很快就消融在血液當中,變成了暗紅的顏色,被她端著送到了男子口邊。
“叔叔快喝下它,這是人血和十味去毒草混合在一起的,可以起到對赤炎十首血蛇獸毒的一些剋制作用,可以延緩你的傷勢,以及止住你的口渴。”
女孩把血碗端到男子口前,後者産生的那種瘋狂饑渴感,讓他不在顧及一切,顫抖的搶過女孩手中的碗,大口的飲喝了起來。
當他將碗中的血、藥混合在一起的液體,宛如海鯨吸水般一口氣給喝幹淨後,舒服的躺在了木板之上。果如小女孩所說,他的口不在幹了,也沒有渴的感覺,模糊的視線,也變的清晰了起來。
看到這簡陋而破敗的小屋,和麵前這個嬌小而看著令人憐愛的貧苦小女孩,男子無比深遂的眼眸當中,掠過一抹感動與訝異之色。
小女孩切割血脈的小手,端著一盆溫水過來,幫男子身上擦試著傷口,並且熟練的將一些止痛的草藥粉,覆在傷口上面,讓得男子當即就感到了不在有多少痛苦。
“你叫什麼名字,竟然懂得醫術,是你父母教你的,他們不在嗎?”男子接過透著溫熱氣息的毛巾,將臉上的血濘給輕輕的擦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