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踏著白雪,天藍陽暖。
白衣女子騎在馬背上,寒風把她的臉蛋凍得通紅,絕色容貌在陽光的洗禮之下染上光暈,襯得迷離夢幻,更加傾城動人,女子臉上的淡泊與堅定,又剛好打消了所有的柔弱與溫婉,風中飛揚的長發,襯她瀟灑英姿,這一刻,她仿若冰雪世界的女王。
路邊樹枝上的白雪掉落在白馬頭上,白馬甩了甩腦袋,任由飛雪四濺,繼續前行。
“籲——”女子卻突然拉了拉韁繩,將馬兒停下,一個翻身,利落地下了馬,將馬背上的幹糧和水拿了下來,望著東南方向,似笑非笑:
“兄臺,跟了我一路了,想必也累了,不妨坐下來一起休息休息,咱們再繼續趕路?”
聞言,東南方向的樹枝微動,幾團雪落下,那人似乎躊躇了一會兒,被陶夭夭的眼光看得久了,才從樹上跳了下來。
一身飛魚服張揚肆意,繡春刀冰冷又帥氣,高大傾長的身姿大步流星地朝女子跨了過來。
錦衣衛都督離染是也。
陶夭夭也不驚訝,意料之中地一笑,把手裡的幹糧朝離染一遞,熱絡而隨意道:“桂花糕,吃麼?”
離染也不客氣,接過桂花糕,慢條斯理地開啟,拿起一塊就開始吃,跟陶夭夭相處久了就知道,她不喜歡朋友跟她客氣,也不喜歡朋友不相信她。
陶夭夭看得他的動作,隨意往馬兒身上一靠,也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水。
好一會兒,見離染都沒有開口的意思,才挑眉,“怎麼?我們離染大俠放著榮耀萬千的錦衣衛大都督不做,這樣單槍匹馬地跑了,是要來跟我一起跳槽到熙凰國做無名小卒?”
離染再拿桂花糕的手微微一頓,抬眸深深看了一眼陶夭夭,彷彿在思考她這句話的真實性,抿了抿唇,沒有再猶豫片刻,朗聲道:“好。”
不是嗯,而是好,顯然他之前沒有這個打算,臨時起意並決定了。
“咳咳”陶夭夭喝水被嗆住,眉毛抖了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你沒開玩笑吧?”
“沒有,我也去熙凰國。”離染微微搖了搖頭,安靜地望著陶夭夭,語氣卻比剛才更加堅定了。
“額你也看到我把顧太後犯罪的證據全部交給了小太子,那小太子定然會給他娘親報仇,到時候顧太後死了,熙凰國和南璟國的友誼也就到了盡頭了,你去熙凰國,那可是叛國通敵啊。”陶夭夭被他的堅定嚇了一跳,立馬開始勸導他。
從陶夭夭在馬車上看完顧太後的資料的那一刻,陶夭夭已經預想到了之後流蘇的鶴頂紅,流蘇的死,與小太子的爽快交易,與林如裳的告別,甚至是之後顧太後的結局,南璟國與熙凰國的局勢。
走一步,看一百步,這樣犀利果斷,看流蘇的死都無感了的陶夭夭,無疑是可怕的。
“我本來就不是南璟國人。”離染回答得雲淡風輕,隨意瀟灑。
“那我們結伴而行?”陶夭夭不介意自己多一個免費的保鏢,為了脫離風花雪月的視線,陶夭夭此次去熙凰國的計劃只告訴了千塵一個人,連舅舅都來不及通知,就單槍匹馬開跑。
離染皺了皺眉,想了一下,“南璟國的離染也該死掉了,你先走,我還得回去處理一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