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我打到了什麼?”
馬尚飛挑目望去:“哎呦媽呀,狼!”他腿一軟,就摔坐在地上。
鐘馗臉鄙視道:“什麼狼呀,這叫豺。”那隻野獸被捆了四肢,腹部一個血口子半死不活,卻猶在呲牙噴氣。
鐘馗臉把豺往馬尚飛面前一扔:“馬夥夫,料理下,晚上加菜。”就大步走了。
馬尚飛往後挪了挪屁股,然後他望向花姨。花姨眯眼。
馬尚飛感受到了那目光中的威脅之意,想著寧得罪小二不得罪掌櫃,把目光投向了這邊唯三之人。
他把手中的菜刀遞了過去:“小葉啊,我可以不要你手中的兔子,但你地把這只……嗯……豺……給料理了。”
葉紅影抱著兔子又退了一步。
馬尚飛哄道:“你看,兔子是你同族,可豺不是啊,豺還吃兔子呢,那是你敵人,你不該幫你同族除這大害嗎?”
地上半死不活的豺嘴裡流著涎,發出幾聲低吠。
葉紅影手中的野兔似感受到了天敵的惡意,騷動了起來,掙了幾下,跳出了葉紅影的懷抱,逃命去也。
馬尚飛道:“你看兔子跑了,這下你不幹也得幹了。”
葉紅影靜在那裡,似變成了一根木頭。
“解兔,解兔,”顧小少爺不知聽到那一句鑽屋裡去,此刻託著葉紅影的玄鐵劍蹬蹬蹬地跑過來。
“誒,小祖宗,你跑過來幹嘛,”馬尚飛一把攬住了小少爺的腰,“沒兔有狼。”
小少爺正跑得興匆匆,被這麼一攔,“哎呀呀”一聲劍就從手上脫飛了出去。
熟悉的劍,熟悉的玄色。
木頭樁子葉紅影卻突然動了,有如本能地探手接住了劍。
劍在他手中浮空轉過半圈,穩穩拿住。
猶如被牽引般他另一手握住劍柄,將玄鐵劍緩緩自烏紋蛇皮的劍鞘中抽出。
花姨眼睛亮了起來。
玄鐵劍身烏黑,在暑氣裡帶來一陣寒,葉紅影卻還是那一副懵懂的樣子。
他閉了閉眼睛,腦海中畫面一團紛亂。
他很難將這些東西很順當地串連起來,所以他一直抓到什麼就說什麼,否則下一瞬就忘了。然而,他看著地上這只野獸,卻知道自己的確會,宰殺、料理幹淨、炙烤,腦海抓不住記憶,身體卻本能地記得。他跳躍地想到馬尚飛那半句話,“死在你手上的人都……”。
都什麼?
他沒有抓住腦海裡的任何答案,劍卻已遞了出去。
一劍割喉,放血。
手腕半轉,就是豎地一劍破腹。
劍鋒遊走於,髒器骨肉分離,最後拽著那豺的斷喉一拉,竟然整個都被拖出了皮毛。
葉紅影沒有半分內力,速度也不算快,然而在只會點著不了地的輕功的馬尚飛眼裡已經驚為天神。
葉紅影鬆手任手中獵物跌回了自己的皮毛,盯著自己的手似乎又怔愣了半晌,垂眼道:“我去洗手。”就拖著劍走了。
有個小女孩在他腦海裡面哭:[葉家哥哥,你怎麼滿手的血?]
馬尚飛在說:[死在你手上的人都……]
小女孩繼續哭:[你不洗幹淨手,我就不跟你玩了。]
幻象紛亂。
院牆樹蔭下,衛銘撫著一棵樹,陷入沉思。
一道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