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影迷迷怔怔咕囔:“原來是來抓你的呀……”
顧小少爺胡亂哭著剛要表忠心不亂塞他藥,結果聽到這句,“呃”地噎上了,不停打著空嗝兒。
葉紅影不太對勁……
眾人心裡隱隱閃過這個念頭。
花姨湊上來:“你記得你是誰嗎?”
葉紅影漿糊一團的腦海裡抓住剛剛小孩兒那句話,他語帶商量地問:“英雄哥哥?”
第二天,已能半起身靠在床榻上喝藥的葉紅影,跟喂藥的花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然而那話題之跳躍,百轉千回,花姨努力良久也追逐不上。
花姨不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自語:“不會真傻了吧,那我還跟個神經病說話,我也真是有病。”
葉紅影又道:“我以前是不是個啞巴?”
花姨道:“不是也差不多吧。”
葉紅影恍然:“怪不得,我現在講話這麼吃力。”他撫著胸口還喘了兩下。
花姨咬牙:“你說話吃力是因為你受傷了……不對,你知道吃力還講那麼多,這是要把上半輩子來不及講的話都講完嗎?”
“看來我以前真是個啞巴啊。”
花姨把藥碗重重往旁邊一擱,朝外面喊到:“馬尚飛!進來喂藥!”
馬尚飛試圖跟他溝通:“你說你以前也不是多話的人,怎麼就怕花姨氣跑了呢?”
“花姨是走出去的,她沒跑。”
“好好好,那就氣走,不就是個表達嘛……”馬尚飛咕噥,他突然回神,“不對,重點不是這個,我是說你就不能少說點話嘛?我瞧你說話都累得慌。”
“哦……”
馬尚飛滿意點頭。
“所以,我剛剛說了什麼?”
“英雄哥哥,他們說你傻了,你傻了嗎?”顧小少爺坐在床沿晃著腳。
葉紅影困惑:“我傻了我應該知道嗎?”
顧小少爺認真想了想,繼而神神秘秘道:“據說傻了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傻了,就跟喝醉的人不知道自己醉了一樣。”
“哦~”葉紅影了悟了下,也學著壓低了聲音,“所以看來我不知道了。”
兩人像分享了什麼有趣的秘密一樣,湊著腦袋偷偷樂開了。
屋外,花姨坐在石桌旁,撐著腦袋喪氣道:“看來只有顧家那小孩跟他交流順暢了。”
楊冬晴有些怔忡,她擱下手下書稿,道:“也許這是好事……”
院內果架上花藤搖曳,映著碧藍天色,攀上了青磚牆,牆根下濃綠的枝葉上花團錦簇……她許久都沒過上這般恬靜安逸的生活了。
這個小院是都統領安排的,雖說十三鐵騎是來接應他們的,但是袁將軍畢竟在軍中,不是常人可去之地,特別是她們這兩個女眷。所以都統領將他們安排在這邊,十三鐵騎留下五人,其餘他帶去回稟將軍並安排接下來見面事宜。
她的葉家哥哥在錫城說出他有辦法的時候已狠心不能回頭了吧,長亭那三具禁衛屍體恐就是他義父派去除掉他的人,他回去魏忠賢那只有一個死……然而,一個恢複記憶的第一殺手,他們真敢把他留在身邊?
就這麼下去,也無不可……他單純是她如親哥哥般的鄰家兄長,他患了病,她照顧他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