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笑道:“也就娘娘,才會這般禮遇那江美人。”
大過年的不好嘆氣,鬱偆無聲地笑著:“總不好同她置氣吧?她年紀比我小,又懷著身孕,不過是說話直了些,我還能跟她計較不成?”
懷孕的時候,情緒上有些變化,也是能理解的。鬱偆那時候,還喜歡東想西想,想一百種懷孕期間發生意外的可能呢。
“讓江美人跟前的嬤嬤再仔細些,千萬別出任何事。”鬱偆提到的嬤嬤,是她數月前派過去的那位。
鬱偆這年過得還算舒心,沒了江美人,多得是人在她跟前說話逗趣。鬱偆還讓人在地上擺了茶點,供那些人吃喝。
還沒等鬱偆快活上多久,孫平便急匆匆進來:“娘娘,前邊出大事了!”
鬱偆揮退眾人,只留下幾個近身伺候的,而後才讓孫平開口。”
“上皇……上皇當著眾人面,斥責了陛下。”孫平還沒說完,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鬱偆忍不住起身,道:“怎麼一回事?”
“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其中內情,只聽說了這些,可這……”可這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孫平才這樣急匆匆地來報。
“那……”
“說是被太后給勸住了。”孫懷不住擦著腦門上的汗水。
徐嬤嬤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哪有那麼快就……”
孫平點頭哈腰,道:“上皇都氣得回自個兒寢宮去了,半點兒面子不給陛下留,宮裡都傳遍了。陛下這會兒,正站在上皇的寢殿前,請上皇出來呢。”
“不是已經勸住了?”鬱偆狐疑地看向孫平。
孫平拍了幾下自己的嘴:“瞧奴才這嘴,中間漏了一段沒說。太后老孃娘勸住上皇后,那忠義親王不知說了些什麼,上皇就又對陛下存了氣。
鬱偆吩咐道:“讓底下的人都安靜一點,原先說的那些都取消了吧。”
“可……”徐嬤嬤皺著眉,忍不住道:“明天可是娘娘的生辰。”
鬱偆笑笑:“平白老了一歲,有什麼可慶祝的,別惹了麻煩才是真。”
鬱偆好歹沒再暴風的中心,還能安安穩穩呆在暖房中,窩在炕上,手中捧著個手爐,和一眾人閒聊。其他人可就沒那麼好的待遇,楊溍站在寒風中,其他人自然也得一道站著。
夏守忠跪在拿了件斗篷在手中,道:“陛下,人都等著呢。”
楊溍看著依舊緊閉的門:“讓他們繼續等著。”
上皇始終沒有出來,楊溍等到太陽西垂,也不見上皇開門。
宴自然還得開,楊溍挪動早已站得發麻的腳,大步往大明宮正殿去。
宴上壓抑得很,也就忠義親王喝得下酒。其他的親王、郡王皆都離忠義親王遠遠的,生怕陛下也嫉恨上他們。
楊溍看著下頭志得意滿,不住喝酒暢聊的大哥,心中滿腔怒火。要不是……要不是父皇還在,早將他給……
楊溍原以為還要忍很久,結果可忠義親王自己作死,生生把自己的填坑裡去了。
古代晚上是施行宵禁的,但有那麼幾日,朝中會宣佈解除宵禁,讓百姓能在夜間上街行走。除夕夜,就是其中一天。
過了子時,眾人宴罷回家,大多是做轎子,可偏偏忠義親王喝了兩口酒,要自己騎馬。
按說這大過年的,人大多呆在自己家中,等閒不會外出,但也有為了在這年裡賺筆錢的,不得不忍受和家人分離的痛苦。
陳廚子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本事京中大酒樓的掌勺,只是這大過年的誰去酒樓吃飯,正好鬱府請他進府做席面,他便帶著兩個徒弟進了鬱府操辦。
做好了菜,跟鬱府的管家對過賬,陳廚子領著兩個徒弟回家去。
原是想早點回家,特意抄了近道,可沒想到卻糟了禍。
忠義親王喝多了酒,手上便沒輕重,鞭子抽的用力,馬兒吃痛更是跑得飛快。
天本就黑,陳廚子和徒弟只仔細看腳下路,等聽到馬蹄聲的時候,那馬和人已近在眼前。
人被踢到,馬兒受驚,背上的人也被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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