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安三十二年,祁晏登基,改年號為慶平。
冊封貞妃為皇太后,靜妃為靜淑太妃,麗妃為麗賢太妃,婉貴妃為婉儀皇太妃等,同年婉儀皇太妃離宮前往慈安寺。
冊封四皇子祁瑾為淮北王,賜淮北封地,九皇子祁羽為湘陽王,賜湘陽封地,暫留皇都。睿親王祁睿被囚於親王府,無皇令不可出府中一步。
冊封寧錚為輔國大將軍等一眾朝臣,蔣側妃為昭妃等一眾妃嬪,尚無立後,暫由昭妃執掌鳳印。
……
“皇上。”寧語棠跪在大殿上,恭敬的低著頭。
距登基大典已過了一個月有餘,如今她面前的人已經不是原來的八王爺,而是大祁的天子。
祁晏盯著她看了半晌,眼神中帶著眷戀,起身走到她身前,親自扶起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道:“語棠,你與我不必如此。”
“皇上是天子,臣女不得失禮。”
祁晏抬起手剛要撫上她的臉,寧語棠退後一步。祁晏放下手輕聲道:“語棠,你知道的。我是天子,可是你想你隨時都能坐在我的身側。”
寧語棠抬起頭微愣,祁晏向前一步擁住她,似嘆息著呢喃:“這麼久了,我還從未抱過你。”
寧語棠渾身一僵,剛剛舉起手便想到了眼前是何人,忍住了動手的衝動,但四肢百骸都想讓她拒絕。
“不要拒絕朕。”祁晏察覺到懷中人的僵硬:“在聊州時,我說過我許你後位,直到你出嫁那天。如今依然有效。”
“還請皇上放開臣女。”寧語棠聲音微沉。
祁晏輕輕吸了口氣放開她,面上恢復一派平靜:“我已遵守承諾,放過了寧家。”
寧語棠拿出寧思辰曾寫給她的那幾張紙雙手奉上。
她之前只與祁晏說了大概,遠不及這紙上的仔細。
祁晏接過,看過之後面上越發陰沉,渝州這幾處地方是該消失了,還有這朝堂上的一些人:“朕知道了。”說罷轉過身把紙放在木桌上。
“不知寧文傑是否在皇上手中?”寧語棠低頭恭敬道。
“來人。”祁晏話音一落,便走進一個一襲黑衣的人,半遮著臉拜道:“皇上。”
“把人送去寧府。”祁晏倪著那人,瞧不出什麼情緒,卻盡顯身上的帝王氣勢,完全沒了剛剛與寧語棠說話的模樣。
“是。”那人應聲退下。
“臣女告退。”今日的事已經說清,寧語棠也不想在皇宮多留半刻,還未出殿中,祁晏的聲音傳了過來。
“朕只給寧家這一次機會。”祁晏背對著她,微閉上眼,這是因為她他能給的最大的寬容。
“謝皇上。”寧語棠抿緊了唇,若是渝州再出半點差錯,為了寧府,她也要不惜一切代價先毀了它,她也只給渝州這一次機會。
剛剛出了殿中,寧語棠便看見了站在不遠處已經明顯顯懷的蔣茹:“昭妃娘娘。”
蔣茹沒有看她,只看著面前那扇門:“三小姐來了宮中,是不是過些日子本宮就要多個姐姐了。”
寧語棠皺眉,知道她誤會了什麼:“永遠只能是臣女給娘娘請安。”
蔣茹微轉過身,打量著她,想從她眼中看出些什麼,但是卻什麼也沒有看出:“平身。”
直到寧語棠走遠,蔣茹才緩過了神。皇上喜歡寧語棠,不管之前為王爺時是出於什麼原因。他如今已經是天子了,整個大祁都是他的。寧將軍是功臣,寧語棠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姐,皇上可以向寧將軍要了她,把她納入宮中,誰都阻攔不得。
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他沒有強迫她,卻給她留著後位,這又是因為什麼呢?蔣茹苦笑。
“娘娘。”身側的宮女摻住她。
“走罷。”蔣茹壓下心中的酸楚,露出笑容走向了那扇緊閉著的門。
……
“靜妃……不,如今應該是靜淑姐姐了。”麗賢太妃摩挲著手中的護甲,雖已生過了一次孩子,不過因為只有十幾歲的年紀,依舊容貌昳麗,惹人憐愛,一人便遮了六宮一半的顏色。
“你來我這做什麼?”靜淑皺起眉。
之前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先皇一直對其寵愛甚加的麗妃竟早早就有了這樣的心思。
她偶然發現,是,她早就發現麗妃做了手腳,嘉安帝的身子越來越差,不過她沒有阻止也沒有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