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響起的那一剎那,祁睿便派人包圍了皇宮,把皇宮得水洩不通,一眾朝臣被困於宮中。
北闕門外兩方廝殺,血流了一地,全部都殺紅了眼,遍地屍首。
祁睿身著鎧甲看著眼前被幾人護著的人,雨水順著他的眉峰流下,沿著下頜流入脖頸處不見了蹤影。
一人快步走來,拜過祁睿後在他耳邊說了什麼,祁睿沉著的面色終於露出了一抹笑。
他抽出長劍,劍尖直指祁晏:“八弟,鬥了這麼久,如今是不是該了結了?”
祁睿的眼中染上了一抹紅,祁晏向來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好像事事都不在意,可他一直都知道他暗中藏著什麼野心。不錯,隨著年紀的增長,他也不在隱藏了,但好似還是那副性子,令人生厭。偏偏做事越來越糊塗的父皇,還正好喜愛他這一點。
祁晏一襲黑衣,身上的氣勢突然增強,沉著眸子看著眼前的人,沒有平日裡的半分溫潤與笑意。
剛向前走了一步,身側的人攔住他擔憂道:“王爺!”
耳邊還有著廝殺聲,身後還是一片混戰,這幾個人不得不護在他身側,恐怕他出了任何差錯。
“無事。”祁晏毫不在意,一把抽出身側人佩戴著的佩劍走向祁睿。眸中認真,黑衣被雨水打溼卻不顯狼狽,緊緊抿著唇,下頜滴著水,身上卻不染半分血跡:“七哥說的是。”
兩劍交在一起,發出刺耳的嘶鳴,兩人對視,眸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成王敗寇只在今天,皇宮只有一把龍椅,這大祁也只能有一個王。
幾聲長劍的碰撞聲,兩人不甘示弱在次靠近,護著祁晏的人早已被祁睿的人纏住了腳步,此處只留兩人,遠處屍體的血跡順著雨水流到二人腳下。
“我圍了皇宮,八弟說如今朝堂上的那些文臣在想著什麼?”祁睿看著眼前人道。
“不知在想什麼,不過七哥等的人今日不會來了。”祁晏手下動作一變,祁睿發覺後立即止住了他的動作。
“你說什麼?”祁睿眸子一閃。
“渝州的人前幾日便動身了吧。”祁晏微一眯眼,語棠前幾日就給他傳了訊息,雖沒說仔細,可他已經猜出了。
“你知道又如何,除了渝州的人,宮中還有於將軍的人,你要拿什麼與我鬥?”祁睿收回長劍,再次刺出時堪堪擦過祁晏的脖頸。
謝呈澤是個硬骨頭暫且不提,就是寧錚那個莽夫,如今迫於渝州寧家除了歸順於他,就是擁立新皇。何況二人如今奉了父皇的旨意遠在邊關。
沒有兵符,誰又遣得了大軍?
“七哥,你至今都不知對你而言,一個不起眼的角色究竟起了多大作用。”祁晏眼中帶著幾分惋惜,眸中似透過他看到了別人。
如果沒有語棠,寧將軍確實不會歸順於他,只會擁立新皇。語棠勸服了寧將軍,而且用渝州寧家的把柄,大膽的與他做了一個交易。若他是祁睿,他也不會相信。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偏偏不是他的。想到此處,面上更沉了幾分。
“什麼意思?”祁睿手上用力,心卻停了一剎,他的人為何還沒有來,明明剛剛傳信已經要進了皇都了,難不成中途出了什麼差錯?不由有些慌張。
“我的意思是,寧將軍在城外。”說罷,趁著祁睿愣神的瞬間,一劍刺向了他的胸膛,看見了祁睿不可置信的面容。
……
窗外的雨打在屋簷上,寧語棠沉著臉站在窗前,看著雨滴落下,從發白的指間能看出如今她心中的緊張。
前世嘉安帝死後,祁晏登位,但是祁睿這個時候並沒有什麼動作,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曾出來阻止過。
而是在祁晏成為皇上以後,與渝州寧家一同謀反。這是她到如今都沒有想清楚的事。但這世她把渝州逼得這麼緊,祁睿如今就應該會有動作,而不是等到以後。
想到此處,寧語棠緊皺的眉微緩。因為前世祁晏的順利登位,寧家雖助他控制了皇宮,可到底算不得大功臣。渝州寧家的事一出,寧府還是遭到了牽連,雖免於一死,卻還是免不了被貶流放。
可如今不同了,若是祁睿去奪位,現在還能攔住他的只能是他爹。有了這個她才有了在祁晏對面談話的資格,趁他還沒有成為天子之前。
雖或多或少會引來祁晏的忌憚,可祁晏不是嘉安帝。無論如何對寧府而言也會比前世好的太多。
“小姐。”夜行推門而入,打斷了寧語棠的思緒。
寧語棠轉過身,恢復平靜對著來人道:“如何了?”
“七王爺派人圍了皇宮,如今七王爺與八王爺的人在北闕門處交手。”夜行的臉頰上滴著水,地上很快出了一小圈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