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週期大約要多久?”
“這個我也說不好,五方鬼說到底就是人類惡唸的産物,憎恨,貪欲、嫉妒、仇恨,所有人類的負面情緒都是他們最好的養料……”
桑桐沒有再說下去,所有人都沉默了。
穆容則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機械的齒輪飛速旋轉帶來科技和進步的同時,也讓人心越來越浮躁,慾望無限膨脹自身的道德準繩卻跟不上膨脹的步伐,在這樣的環境下也許用不了幾天那五方鬼就會重生,曲婷婷一家或許會有滅頂之災。
要是就此罷手呢?想必用不了多久她或者郝解放就要來勾曲婷婷的魂魄了。
穆容坐到曲婷婷身邊,鄭重的說道:“你也聽到了,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告訴我們你和五方鬼達成了什麼協議,你的鬼堂除了他們還有些什麼鬼,我想你應該能感受到,你的陽壽不多了。”
……
“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招惹他們,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最痛苦的還是你的家人。”
曲婷婷苦笑一聲:“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我最愛的人居然不相信我,我沒有拿走滿滿的魂魄。”
“我有辦法證明你的清白,你願不願意配合我?”
曲婷婷的眼睛閃了一下,很快又黯下去:“沒用的,就算你們幫我說話,我媽也只會裝作相信。”
“眼見為實,你願意配合的話,我可以讓他們親眼看到孩子的事與你無關。”
“怎麼做?”
穆容轉過頭叫了一聲:“桑榆。”
“桑桐,能借兩滴牛眼淚嗎?”
桑桐從包裡拿出眼藥水遞給王女士:“王阿姨,這是特殊處理過的牛眼淚,滴在眼睛上可以幫助你們暫時開啟陰陽眼,我們一起來看看事情的真相。”
王女士接過眼藥水哆哆嗦嗦的點了一滴,穆容憑空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嚇的她大叫一聲,直拍胸口。
曲洋洋也是如此,他又將眼藥水給了曲婷婷,桑桐拿回眼藥水:“曲小姐就不必了,她可以看得到。”
羅如煙附到桑榆身上,讀取了曲婷婷的記憶後化作一枚光點從桑榆的眉心飄出來,在客廳的正中央變回了本體。
桑榆適時解釋道:“這是我朋友煙煙,她的本體是一幅千年古畫,現在幾位看到的是曲小姐的過去。煙煙,你把有關於鬼堂的始末播放出來就可以了。”
“知道了。”
……
十二年前,王女士的丈夫曲振國因被合夥人坑騙資金鏈條縮緊,公司瀕臨破産,為了能東山再起曲振國奔波於各種社交場合,時常喝的叮嚀大醉有,許多次醉的不省人事需要家人來接。
在一個寒冷的冬夜,喝的大醉的曲振國一頭栽倒在路旁的雪堆裡,次日清晨被環衛工人發現,已經凍死了。
那時曲家的一對兒女分別只有二十三歲和十八歲。
家裡所有的資産被銀行查封,資金凍結,各路債主拿著欠條不分晝夜的來拜訪,王女士終日以淚洗面,曲家家徒四壁連吃飯都成問題。
一天深夜,曲洋洋來找到曲婷婷,昏暗的小房間裡連點燈都捨不得開啟,姐弟兩人頂著沉重的夜色相對而坐:“姐,我不上大學了,過幾天出去打工你的學費生活費我包了。”
“媽不是找姥姥借錢去了嗎?”
“姐,別傻了,這兩年家裡所有的親戚都被咱家借怕了,前幾天我看到二姨,她故意裝作看不見我躲開了,我不想讓咱媽再受委屈了,準備去南方打工。”
“洋洋你聽姐說,你的是重點大學,姐唸的只是一個二本,你去唸吧姐這個大學念不念也沒多大意義。”
“姐,你還有一年半就畢業了,現在放棄太可惜了,我這幾天就走,順利的話你開學之前就把你的生活費給你彙回來。”
姐弟二人商討了幾個小時互不讓步,只好各自休息。
曲婷婷沒讓弟弟去打工,自己利用假期做了一個月的服務員,原本協商好的八百元工資,老闆以各總理由扣錢,最終只給了曲婷婷四百五十元。
曲婷婷捏著錢站在路邊,看著面前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群,茫然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