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 桑榆環著穆容, 穆容則挑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窩在桑榆的懷裡, 兩個女孩自然的擁在一起, 環抱著彼此。
半夜,桑榆突然感覺懷中的人扭了扭, 她朦朧的睜開眼睛,柔聲問道:“怎麼了?”
穆容往桑榆的頸窩蹭了蹭, 呢喃道:“不舒服。”
桑榆一下子醒了, 伸手按開床頭小燈:“哪裡不舒服?”
穆容再次扭了扭身子:“熱~。”
“熱?”
“嗯~”
桑榆見穆容的臉頰有些潮紅, 眉頭緊鎖表情有些痛苦,用嘴唇貼了貼穆容的額頭, 並沒有發燒但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想著:或許是被子蓋的太厚的緣故,這幾天穆容一直嚷嚷著冷,她給穆容加了幾床被子, 被窩裡還有兩個熱水袋,就連她也有些吃不消。
桑榆翻身下床, 擰了一條濕毛巾為穆容擦臉, 然後將毛巾疊好貼在她的頭上, 又撤掉一床被子,重新將人摟在懷中:“現在有沒有好一些?”
穆容的身體依然有些不適,卻不捨得折騰桑榆,便強壓身體的異樣,點了點頭。
次日, 桑榆將穆容的情況告訴了她,請出柳天蛟給穆容吸吮毒液。
穆容捧著那條五彩斑斕的小花蛇鄭重道謝,柳天蛟縮成一團趴在穆容掌心,看樣子失去龍角對她的打擊很大。
在桑榆的悉心照顧下,穆容氣色一天天好了起來。
幾人在這間不知名的旅店住了五天,穆容的三個月停職期結束,桑桐的法力也回來了,做足了準備便動身前往月香村。
臨走前,穆容查了一下魂魄被困在斜對面房間裡的老人,老人是正常死亡,只是死的時辰不好,再加上房間的床擺放在了死位,導致魂魄被困,她聯系郝解放幫忙通知當地的陰差,將老人的魂魄帶回酆都。
老人走之前對穆容千恩萬謝,想來這些年被困在陽間日子過的並不好受。
透過查閱死簿,穆容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死簿上竟然沒有月香村!
她詢問郝解放,對方含糊其辭,只說那地方是遺棄之地魂魄不歸地府管轄。
穆容把情況反饋給了桑桐,後者一臉瞭然:“我想這就是老局長當年和月香達成的協議了,他保住了月香村民的生存權,卻將村民的魂魄交給月香處置,沒想到這月香竟有這麼大的能耐,逼著老局長做這麼大的退步。”
“難怪劉二姐魂魄失蹤多年沒人管,只是,地府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桑桐答道:“別以為酆都是什麼幹淨的地方,也別小看的陽間的力量,老局長統禦特殊事件處理局的時期,從某種程度上代表了整個種花家,在強大的國運和民心面前,其他力量都要暫避鋒芒。”
……
這次上山特別順利,只用了幾個小時便達到第一座山的山頂,曾天涵搖動驢皮鼓,唱了兩段請神調,灰三奶奶來了。
她所介紹的月香村的資訊和桑桐瞭解到的情況基本一致,不過也補充了一些她們不知道的。
“我們馬家兩堂幾十年前被調到這裡,不僅是防止外人誤入月香村,同時也是守著不讓裡面的東西出來。”
“您指的是月香?”
灰奶奶點了點頭,感慨的說道:“那女子也是一個可憐人,你們救了人就走吧,別妄想渡化她,一不小心把她弄醒了,怕是在沒有人能壓住她。”
桑桐問道:“前輩,冒昧的問一句,這月香可是鬼修?”
“並不是,她的執念太重,無法入道更沒辦法解脫。”
“怨氣這種東西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消弭,已經過了這麼多年……”
灰奶奶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似笑非笑的看著桑桐:“消弭?你可知這月香遭受了什麼!?”
“被饑餓的村民捆在定風樁上活活燒死,分食其肉。”
“遠沒有這麼簡單,月香懷的是遺腹子,丈夫死後被人趕到了村頭,在一所破舊的茅草屋裡生下了孩兒,孩子一降生月香便承受著村裡人的風言風語,丈夫死後她家的良田被霸佔,換來一畝半的鹽堿地,娘倆兒終日稀粥野菜果腹,那孩子因此頭顱腫大,小小年紀癱瘓在床,村裡的郎中覺得這孩子來路不明,是不幹不淨的野種拒絕醫治,那可憐的孩子沒能逃過那場天災,月香用雙手在後山上刨了一個坑把孩子葬了,沒過幾天就被別人挖去燉了湯,月香悲憤不已找到那家人理論,卻反被暴打一頓,那家人還嬉笑著當著月香的面吃她的孩子,月香發瘋似地回家取了剪刀與那家人拼命,可是一個餓了這麼久的女人哪裡是一家五口的對手?月香被打的遍體鱗傷,趴在地上賭咒發誓她的眼神嚇到了那家男人,這個男人咽不下這口氣,策劃了後面的事情。”
“月香抵死不承認勾引之事,那個帶頭人便邪笑著對月香說:你不承認不要緊,我們可以讓大家親眼看看你有多髒,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十幾個男人輪番對月香施行了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