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一縷陽光灑進403的臥房, 把房間裡照的暖融融的。
盛夏的酷熱已過, 秋老虎餘威未散, 一早一晚的氣溫還是很怡人的。
窗外傳來鳥兒和知了的叫聲, 穆容睜開了眼睛。
她從前晚上都是不睡的,停職這三個月難得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卻也習慣早起。
郝解放和她抱怨了很多次,好在再有十天, 她就可以重新回到崗位, 這段時間確實辛苦郝解放了, 該好好謝謝他。
穆容並沒有動,桑榆正摟著她, 而且從緩慢悠長的呼吸聲中, 就可以判斷出身邊的人並沒有醒。
今天是桑榆搬回403的第六天,客房早就收拾好了,桑榆卻固執的“賴”在穆容的房間不肯走。
開始的一兩天, 桑榆說客房久不住人有些潮了,穆容不疑有他, 主動留她在自己房間, 還專門買了除濕器。
第三四天, 桑榆說:她在穆容這裡睡的特別安穩,明天就回客房睡。
到了昨天,穆容本想看看桑榆還有什麼“理由”,結果等她洗漱完回來的時候,桑榆已經睡著了, 夜裡她感覺到桑榆動了動,一拱一拱的貼到自己身邊,摟住了自己。
穆容的私人物品很少,傢俱更是不多,為了讓房間看上去不那麼空曠,專門買了一米八乘兩米的床,兩個苗條的女孩睡在上面明明可以很寬松,可每天早上醒來,穆容依舊睡在自己的位置上幾乎沒有移動過。
桑榆擠在她身邊,另一邊的床幾乎是空的。
穆容枕著胳膊看向窗外湛藍的天空,又過了十多分鐘,身邊的人慵懶的哼了一聲,悠悠轉醒。
“唔……早安。”聲音帶著初醒之人特有的迷濛和柔軟。
穆容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勾了勾嘴角:“早。”
同宿的這幾日,她摸清了桑榆的習慣,醒來後還要在床上賴一會兒才會起來,看著她又有睡過去的趨勢,穆容輕聲道:“起來吧,你姐快過來了。”
桑榆閉著眼睛摸出枕頭下的手機,強睜眼睛瞄了一眼,懶洋洋的回道:“才七點五十,我姐一般八點多一點兒才做好飯的,讓我再眯會兒~”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阿喵突然穿過牆壁探出頭來:“為什麼我感覺你們倆的對話像是在偷情?”
桑榆猛地睜開了眼睛,見穆容正在看著自己,臉一紅,撇過臉:“穆容~阿喵欺負我。”
“啊!你惡人先告狀啊!”阿喵嗖的一下把頭收了回去。
穆容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牆壁,拍了拍桑榆搭在她腹部的胳膊:“起來吧,再有十天我的停職期就結束了,咱們商量一下,抓緊把劉二姐的事情辦了。”
“帶上我一起去吧~”
“恐怕不行,我在魂體狀態下很快就能到,再說你怎麼和你姐說這件事呢?”
“可是劉鴻德家非常偏僻,下了飛機還要坐幾個小時的大巴,然後搭乘小客車,再走幾個小時的土路,翻過兩座山才能到他們村子,沒有煙煙指路的話,我們是不可能找到的,他們村子閉塞到沒有手機訊號,當初劉二姐的魂魄被壓倒贔屓石像下面,是找了八名壯漢把石像抬起來,挖地三尺把封印了劉二姐的陶罐埋在地下,又把石像壓上去的,那個陶罐上有個古怪的封印,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魂體狀態下旁人看不到你,我要是不在你身邊,誰幫你呢?”
“那你想想怎麼和你姐說吧,大約需要幾天?”
“順利的話,往返要四天時間,途中需要在山裡的破屋裡住一晚,才能翻過兩座山。”
“怎麼這麼偏僻,那地方叫什麼名字?”
“離槐嶺,月香村。”
……
兩天後,穆容和桑榆踏上了拯救劉二姐的旅程。
桑榆和桑桐說:上次旅行沒帶阿喵,她耿耿於懷了好久,這次想帶阿喵出去玩幾天,彌補一下。
和預想的一樣,桑桐不放心。
於是桑榆便說讓穆容陪自己,這次旅行的主角是阿喵,桑桐若是跟著玩的定然不開心,而且穆容還有十天就要工作了,機會難得。
最主要的是:蘇四方病了,桑桐走不開。
自從拜入大宗門下,蘇四方從未生過病。
原本以為只是小感冒,沒想到病情愈演愈烈,到了夜裡時常發燒說胡話,虛弱到連早晚課都不得不暫停。
桑桐這幾天一直照顧著,店鋪都不去了,仔細想想讓桑榆出去玩玩也好,一來是可以集中全部精力照顧蘇四方,二來是蘇四方病的古怪,她需要向局裡救助,桑榆在多有不便。
桑榆和穆容下了飛機直奔客運站,等車的時候簡單的吃了一餐,起初阿喵還抱怨:第一次專門為她準備的旅行居然來這種破地方。
得知此行是為了拯救被無良家人坑害致死,又被壓著不能超生的劉二姐後,阿喵表現的比所有人都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