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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半年,19年秋末,長沙的佈防官張啟山展現了他完全的政治力度,上峰新派來的情報員陸建勳一點沒討著好不說,還在張啟山和九門手裡吃了不少悶虧。只是張啟山對鬼車礦山一事多有顧慮,外加二月紅的夫人再次病發,張啟山與二月紅向來是一個陣營的,於公,張啟山需要紅家先祖探索礦洞的資料,於私,他們私交甚好。
他們經解九爺策劃,要偷彭三鞭的請帖去往新月飯店購置麒麟竭。過程有驚無險地到了北平城。
“欸,佛爺,不是說這新月飯店是北平最有錢地地方嗎?怎麼連個接站的下人都沒有,難不成讓我們自己走著去呀?”齊鐵嘴看著人來人往的車站,卻不見接站的人,忍不住低聲咕噥。
“人已經到了。”
“佛爺你搞錯了,人家接的是曲如眉。”
“古代詞人牛希濟曾作:‘新月曲如眉,未有團圓意。紅豆不堪看,滿眼相思淚’。”
“這新月飯店還挺有意思,欸,你看,他們還有塊牌子。上面寫‘關根’,佛爺,這裡面有什麼典故。”
“阿邪……”
“什麼?”
“沒事。”張啟山若有所思,之後他一直處於神遊狀態。
“佛爺,佛爺?”齊鐵嘴扯扯張啟山的袖子,“該走了。”齊鐵嘴已經代張啟山驗證了身份,接引的“小弟”已經侯在車外了。
接應“小弟”咋咋呼呼的,一路上說個不停,還好齊鐵嘴的嘴開起來也能吧啦個不停,算不上吵鬧,但讓此時的張啟山有點心煩。
“小弟,那個關根是什麼意思?”張啟山突然問。
“您說那個啊?那是個青島的豪紳,多的我也不清楚,爺是認識嗎?”
張啟山再次陷入沉默,關根這個名字他從吳邪嘴裡聽出一次,以他對吳邪的理解,這個應該是他慣用的假名。
這大半年裡,他過得很艱難,字面意思上的艱難,磕磕絆絆地齊了賬面,但還是過得緊俏,這次北平之行他可是拿著吳邪留的救急錢出來的。他的感覺是說不出得更糟糕,原本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吳邪打理著,啥事都放不到他桌面上,等他真正的接觸到那些個東西才知道吳邪的無奈。他說自己那是隻是一時氣話,實際上是他認為吳邪脫離他的掌控。他說自己傾慕吳邪,夾雜著自己的私慾還有更多隱藏暴戾的逼迫,不怪吳邪逃跑。
只是吳實在“油滑”,給了九門九家,九個國家,別說張啟山的手伸不到那麼遠,要真吳邪坐船那麼一走,他們以後永遠天海兩隔都說不定。好在吳邪百密一疏,曾在向二月紅討要下墓工具時是透露要去山東下墓,張啟山只能順著這麼碩果僅存的一條線索查下去,當然,張啟山派下的人有說在山東青島找到吳邪的一絲蹤跡,但之後就杳無蹤跡了。
“佛爺,佛爺,這都到了,您怎麼今天老愣神,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張啟山與齊鐵嘴已經到了新月飯店並且入住,他停下,打賞了引路的下人,他說:“關注下你們那個叫關根的客人,他與我是舊識,想與他敘敘舊,他到了以後告知我一下。”
“欸,謝謝爺,我會注意關先生的,謝謝爺。”被打算的下人快速跑遠。
齊鐵嘴好奇問:“佛爺,您啥時候認識的關先生,還是青島的豪紳。”
“那是阿邪用過的化名。”張啟山解釋。
這冬天的,北平真的比青島還冷,吳邪緊了緊自己的大衣,此行他勢在必得。論財力,他的積蓄加上遠超這個時代的金錢觀給他提供了雄厚的經濟基礎,而新月飯店的神秘感於他是削弱過的,他自當這是一次簡單的採購。即使他一早就知道有日本人涉及這個時間,他也有絕對的把握,因為他有錢。
“關先生,請您跟我來,我是新月飯店的管事,您是新月飯店的上賓,尹老闆有與您合作的意願。”
吳邪當然知道新月飯店有意向一個短時間內發家致富的豪紳示好肯定是有目的的,而吳邪也知道他有的是什麼籌碼:“走吧,不能讓尹老闆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