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弘圖和嶽良吉根本沒有氣力再抵抗,而林泉的手已經拿不起任何東西。
“今天是哥連累你們了,到了下面哥再給你們賠不是,下輩子,哥當牛做馬來還你們。”狄弘圖氣喘吁吁的笑著說。
林泉沒有說話,依照卦象來說,狄弘圖今天應該沒有死劫,林泉抬頭望著身邊山梨樹上的稻草人,有風吹過,稻草人隨風搖擺,宛如一件飄舞的黃裳,林泉喘著氣口裡小聲說。
“黃裳,元吉。”
“砰!”
四聲清脆的槍聲,兩邊衝上來的四個人應身倒地,田埂兩邊密密麻麻涌來很多人,手裡拿著槍,把郭華翰的人包圍其中。
“不想死的放下刀!”
林泉從來沒發現原來尚金鑫嘶啞的聲音,竟然這麼悅耳動聽,身體一軟坐倒在地上。
郭華翰看形勢陡轉之下,表情有些慌張的大聲喊:“怕什麼,殺了他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們。”
田埂兩邊的人面面相懼,尚金鑫舉著槍朝天連開三槍,郭華翰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放下了刀。
尚金鑫把郭華翰的人都趕到寬闊的田壩上,所有人抱頭跪在地上。
“想要老子的命,哼!你還嫩了點。”狄弘圖瞟了郭華翰一眼不屑一顧的說。
嶽良吉很好奇問尚金鑫怎麼會來,尚金鑫說,是呂睿明機警,讓他查查姓郭的來歷,結果讓他查到郭華翰和冉志明是兄弟,他就知道要出事,連忙帶人趕過來。
“老子沒白疼你小子,終於學機靈了。”狄弘圖捂著肚子坐在地上笑著說。
嶽良吉還是有些想不明白的樣子,問尚金鑫,去去郭華翰的地方有兩條路,問尚金鑫為什麼不走大路走小路,而且這條路又不通車?
“開始是開車走的另一條路,走到一半大雨山體滑坡,還死傷了幾個兄弟,沒有辦法,就只有繞小路往這邊趕。”
狄弘圖欣然抬頭看著林泉佩服的說。
“林泉,你真是活神仙,這都讓你算到了,你說西南有利,會得到朋友,而東北會失去朋友,果不其然,我真是服了!”
林泉淡淡一笑,命理天數本來就是教人逢凶化吉,林泉只是解讀卦象的意思,對狄弘圖說,是他命硬,命中沒有此劫。
尚金鑫斜眼看看跪在地上的十幾號人走到狄弘圖身邊問。
“圖哥,這些人怎麼處理?”
“廢了!”狄弘圖回答的很乾脆。
尚金鑫心領神會對手下點點頭,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跪在地上人的後腦勺上。
林泉連忙阻止狄弘圖,告訴他撈偏門進的都是偏財,雖然富貴可損你陰德,再不行善積德,過了六十年的大運之後,會有報應的,郭華翰今天來你報仇,你能躲過,可這些人也難免有兄弟姐妹,你殺了他們,還有有多少個郭華翰,天天提心吊膽的日子你願意過嗎?
“老大,這事鬧大了,外面都知道姓郭的明目張膽帶人殺你,如果我們沒點動作,傳出去還以為你膽小怕事,指不定還有多少來尋仇的,這些年咱們手裡的人命也不是一兩條,不服眾以後不好管啊。”尚金鑫有些猶豫的對狄弘圖說。
“放他們走!躺在地上的,傷了就送醫院,死的安葬費由我出。”狄弘圖捂著傷口聲音低沉的說。
“老大?!”
“別說了,從今天開始,林泉說什麼,我就聽什麼,他和良吉救了我兩次命,他們不會害我,而且林泉說的也對,冤冤相報何時了,在刀口舔血的日子混了這麼多年,你敢說你每天晚上睡的踏實?”
尚金鑫想想的確也是,嘆了口氣示意手下放他們走。
郭華翰心有不甘怨恨的看著狄弘圖,抓起地上的刀,朝狄弘圖衝過去,尚金鑫一點頭,圍在狄弘圖身邊的手下亂刀把他砍倒在地,致命的一刀砍在脖子上,大動脈裡的血如同爆裂的水管噴灑出來。
狄弘圖自始至終都沒再看他一眼,郭華翰倒在血泊中抽搐,慢慢從脖子上留出的血越來越少,最後再也不動瞪大眼睛死死盯著狄弘圖。
尚金鑫走過去探探鼻息,抬頭對狄弘圖說。
“老大,死了!”
林泉看著郭華翰的屍體,淡淡搖了搖頭無力的說。
“我本來給他留了條活路,可他自己偏偏還是選了死路,貔貅泣血,血盡而亡!你終究還是應了自己布的風水局……”
嶽良吉醒來的時候,林泉就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耳邊突然沒人叫林泉哥,心裡空蕩蕩的,他已經昏迷了三天,身體這麼強壯的人也沒能扛住,可見他身上的傷有多重。
林泉他們三個人裡,就林泉傷勢較輕,不過也傷了指骨打著夾板,上面包著紗布,嶽良吉迷迷糊糊的醒來,整個人看上去很虛弱,開口第一句話卻是林泉問手上的傷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