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吼叫打斷了秦側妃的哭求,秦側妃怔然的看著冷清薇,卻只見冷清薇那雙哭紅的雙眼全是憤怒和憎恨。
“夠了……母妃,你是想逼死我嗎?”冷清薇流淚質問道,她緊緊抓著自己的胸口,氣息紊亂,呼吸急促,“母妃,真的夠了,你是想將女兒最後的自尊也打碎嗎?
我要的是愛情,不是不要臉面的糾纏,更不是一個虛無的名分!”
“薇兒,你不能自暴自棄啊!你是為了他才受盡了屈辱,母妃不能看著你白受委屈啊!”秦側妃痛心疾首的說道,恨不得將自己的一顆心掏出來給冷清薇看。
冷清薇卻是兀自笑了起來,她的嘴角揚起,眼淚卻蜿蜒流下,“母妃,你真的是為了我嗎?”
“薇兒,你在說什麼……”
秦側妃不可置信的看著冷清薇,冷清薇卻是哭笑著說道:“母妃,我曾與你說過,我喜歡小侯爺,我想嫁給他,與他白首不離。
你可曾為我想過,若是他不喜歡我,卻因為你的算計而娶了我,我這一生可還會有幸福?”
不等秦側妃辯駁,冷清薇自嘲的勾起嘴角,幽幽說道:“母妃,你真正在意的只有大哥,你只是想讓他得到錦陽侯的助力,你想要的只有這樁姻親,你根本就不在意我的幸福……”
“不是的!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我都是想讓你幸福才這般做的!”秦側妃惶恐的搖頭,急於否定冷清薇的說辭。
“母妃,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的幸福,那你呢?你煞費苦心換來的生活可曾幸福?”
冷清薇的質問讓秦側妃呆滯幾許,想到她一心為子女謀劃,最後卻得了如此結果,秦側妃怒火攻心,竟是抬手就打了冷清薇一巴掌。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秦側妃都怔然的看著自己的手,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冷清薇捂著紅腫的臉,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她費力的牽扯嘴角,冷冷笑道:“母妃,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絕不會嫁給小侯爺,絕對不會!”
這場鬧劇讓錦安王倍感疲累,或許真的是他錯了,他不該為了平衡府中勢力,不該為了讓皇兄安心而縱容秦側妃在府上作威作福。
是他害了這些孩子,是他啊……
“來人!將秦側妃送入祠堂,不準有人貼身伺候,不準他人探望,終身,不得出!”
錦安王淡漠的開口,看著秦側妃悲慼的哭求,他的心裡只一片冰冷,他揮揮手,讓人將秦側妃拉了出去,對她的哭求和叱罵仿若未聞。
許歡宜眼看著秦側妃被人拉走,心中升起了一抹恐懼,秦側妃若是這般倒了,他們該怎麼辦?
“父王……”許歡宜想開口求情,想讓錦安王看在冷淩弘的面子上放秦側妃一次。
錦安王卻只略略抬了抬眼皮,聲音肅冷,“誰敢求情,同罪!”
許歡宜立刻閉上了嘴,不敢再言,只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轉眸沉思。
……
男賓席中,冷淩弘與周圍人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眼神卻時不時的瞥到歐陽沐身上,每一次冷淩弘都恨不得立刻沖上去要了他的命。
冷淩澈依舊淡然清冷,他瞥了一眼殷鈺的位置,微微蹙了蹙眉,殷鈺怎麼離開這麼久?
正在他暗自琢磨的時候,突然有一條黑色的大狗沖向了人群,饒是一群男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惡犬嚇得一驚。
那惡犬狂吠不止,在人群中沖撞狂奔,突然它猛地躥了出去,瞬間撲倒在一個男子的身上。
“啊!”
那男子嘶吼掙紮,雙手擋在自己的臉前,卻依然可以聞到黑狗嘴裡那惡臭的味道。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命喪黑狗口中的時候,身上那隻剽悍健碩的黑狗終於被人拉走了。
拉狗的小廝連忙賠笑道:“殷二公子,真是不好意思,這是王爺新弄來的狗,竟是自己掙脫了鏈子,跑了出來,嚇到您了吧?”
被撲倒的人正是錦陽侯府的二公子殷銳,是殷鈺的庶出二哥。
其實殷鈺的母親是錦陽老侯爺的續弦,錦陽老侯爺的正妻體弱多病,但老侯爺還是不顧別人反對執意迎娶了她。
可她的身子卻無法有孕,便只好將自己身邊的丫鬟提為了姨娘,以防侯府斷了香火。
那姨娘的確爭氣,生了兩個兒子,分別是大少爺殷銘,二少爺殷銳,可老侯爺的正妻終究還是個命薄的,沒熬過病魔,早早去了。
殷太後是個看重嫡庶的,自然不可能將一個姨娘扶正,便做主讓侄子迎娶了現在的錦陽老夫人。
錦陽老夫人的肚子也爭氣,一舉得男,生了嫡子殷鈺,可錦陽老侯爺卻是英年早逝,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