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安王還不想留他呢,便只冷冷開口道:“別忘了將那劉什麼送走!”
“為何?”冷淩澈狀似不解,挑眉問道。
錦安王氣得險些背過氣去,在剛才的一刻鐘裡,他不是一直在告訴他為什麼嗎?
合著這個逆子一點沒聽進去!
“五皇子是你的堂弟,這件事丟的是整個楚國皇室的臉面,你此番做為可有將皇室放在心裡?
那冷淩淮如何的不好都是陛下的骨血,他可以隨意處置,你卻不能逼著他處置!”
錦安王將剛才他與秦側妃說的那麼一通大道理都忘了,他是痛恨那些欺壓百姓的狗官,但凡換了一個人他都不會放過。
可這次涉及是一個皇子,更是楚國的政權平衡,若是他們錦安王府成了破壞平衡的人,只怕他們得到的只有更多的忌憚!
“父王是害怕陛下因此怪罪您?”冷淩澈勾起了嘴角,眼裡閃過嘲諷的冷笑。
錦安王最看不得這樣的冷淩澈,他胸口起伏著,指著冷淩澈說道:“你可知道帝王之怒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
“父王若是真的想過太平的日子,為何不將兵權還給陛下呢?”冷淩澈冷笑道,他抬起那雙清冷的眼,輕蔑嘲諷的望著臉色泛白的錦安王。
“因為父王也不相信陛下不是嗎?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所幸父王這把良弓是陛下的親弟弟,有所幸皇祖母身子硬朗,可若是有朝一日,您的那些侄兒登基為帝,父王這個王叔可還有今日的風光?”
看著錦安王跌坐在椅子上,冷戾威嚴如他竟是現了頹敗之勢,冷淩澈卻無半分憐憫,又給了錦安王一記重擊,“十年前我外祖一家的血案便是陛下給父王的警告!
父王心裡應是明白的,否則您也不會握著軍中大權不肯鬆手。
不過話說回來,陛下與父王還真是一對親兄弟,陛下對您忌憚,卻偏要做出一副親近的模樣,您對陛下失望,卻偏要做出一副忠君不二的樣子……”
冷淩澈冷笑出聲,不欲再看錦安王那頹廢的樣子,只在臨走前頓了一下腳步,聲音冰冷徹骨,“既然已經開始了,便一定要得出一個結果……”
冷淩澈走了許久,錦安王還是在呆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嘴唇喃喃而動,聲音細不可聞,“已經,開始了嗎?”
外面的風聲越來越大,劉興的慘劇已是口口相傳,這件事已經引起了民憤,若是事情處理不好,不僅是冷淩淮會遭人唾罵,就連楚帝的英明也會被連累。
冷淩衍雖是不願,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他必須要在事情鬧得不可開交之前將事情解決,否則楚帝便是想護著冷淩淮都是無法了!
冷淩衍咬了咬牙,冷冷一笑,這次算是他輸了!
太子殿下親自駕臨錦安王府,下人自是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招待著。
冷淩衍沒有這個耐心,只冷聲道:“將你們世子喚來!”
下人們不敢怠慢,連忙去芙蓉閣找冷淩澈,此時冷淩澈正在樹蔭下乘涼,雲曦則帶著冷淩逸和劉小寶在院子裡玩,聽到冷淩衍來了,雲曦轉身望向了冷淩澈。
只見冷淩澈優雅卻又有些慵懶的起身,輕笑道:“與我預計的時間差不多呢!”
雲曦垂眸未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冷淩澈則是走到雲曦的身邊,絲毫不在乎冷淩逸和劉小寶那注視的目光,只在雲曦的額上印上一吻,開口道:“等我……”
冷淩逸害羞的捂上了眼睛,劉小寶不懂,只咧嘴傻笑著,雲曦看著一臉純真的劉小寶,眸色微動,憐惜的摸了摸他的頭。
稚子無辜,奈何世道無情!
看見冷淩澈翩然而來,猶如一道煙雲,冷淩澈的外貌便是冷淩衍也不得不贊上一句。
“太子大駕,淩澈有失遠迎……”冷淩澈笑的溫潤無害,可在冷淩衍眼中卻只覺的諷刺。
“二堂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要如何才肯交出那劉興父子?”冷淩衍不願與他虛與委蛇,因為這件事皇後幾乎要將他逼瘋了,甚至還說什麼要他派人殺了劉興!
到底是婦人,哪怕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也一樣還是鼠目寸光。
劉興之事不大,但若是他真的敢派刺客入王府,到時候只怕就連他的太子之位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