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雲曦看不見前方,只能隱隱看見冷淩澈那鮮紅如火的衣料,卻是莫名覺得心安。
她彎下腰身,與面前的男人行跪拜之禮,此禮一成,對面的男子便成了她的夫君,從此她便是錦安世子妃!
在眾人的矚目之下,一對璧人行夫妻對拜之禮,象徵著兩人從此榮辱與共,白首不離!
“禮成!送入洞房!”
隨著禮官的高聲唱和,雲曦被喜娘攙扶緩緩走向了洞房,冷淩澈看著雲曦離開的背影,腳步不由挪了挪,剛才吃癟的冷淩洵立刻走了上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二堂弟,今日是你的好日子,我們來好好喝幾杯!”
其他的年輕公子也都立刻起鬨,紛紛嚷著要敬冷淩澈一杯,殷太後看著眾人玩鬧,興致寥寥,便準備起身回宮了。
“母後,兒臣送您吧!”錦安王立刻說道,殷太後卻是擺了擺手。
“你好生忙著王府裡的事吧,若是讓哀家知道澈兒受了委屈,你瞭解哀家的脾氣!”殷太後斜眼睨了錦安王一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錦安王竟是隻得無奈賠笑。
“落兒,你不隨哀家回去?”一看冷清落那往後面躲的樣子,殷太後便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冷清落立刻眯著眼睛笑了笑,討好的說道:“皇祖母,今日是二哥的大婚,落兒想留在這看看能不能幫點忙!”
“哼!說的好聽,不過是為了湊熱鬧罷了!隨你們吧,事後讓殷鈺送你回去!”殷太後說完便踏上了馬車,錦安王目送殷太後離開,才看了冷清落一眼。
冷清落一向與這個王叔不親近,連忙說道:“王叔去忙吧,落兒自便就好!”
錦安王掃了她一眼,便邁步離開,與金陵權貴飲酒去了。
女眷自是不能在前院逗留,秦側妃忙招呼著一眾女眷去了後院,只有冷清落一人獨獨留在了前院,目光一直在搜尋一個人的身影。
冷清落突然眼睛一亮,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抬步徑直走到了上去,開口道:“司辰將軍!”
司辰只略略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顯然沒有興致與她言笑。
冷清落也不計較,她今日來就是為了看著這個司辰,免得他破壞了二哥的婚事!
司辰也不飲酒,只靜默的坐著,周身彌漫著一種“別惹我”的氣場。
司辰一直覺得世上最刺眼的紅是戰場上的鮮血如注,可是他今日才知道最刺眼的顏色,莫過於雲曦身上的嫁衣。
他明知道那會是一種折磨,卻非要親自護送她來楚國;他明知道會心痛如絞,卻還是要看著雲曦和另一個男人拜了天地,被送入洞房……
或許只有徹底的痛過,他才能真正的放下。
冷清落坐在一旁冷眼盯著司辰,冷清落時常出宮,所以眾人都不覺奇怪,只在一旁吵著要與冷淩澈喝酒。
殷鈺帶來的人可不是為了好看的,他相交的紈絝子弟各個都有酒量,今日來就是為了給冷淩澈擔酒!
可殷鈺沒有想到的是,一向淡漠清冷的冷淩澈竟是耐心的與每個人都敬了酒。
殷鈺或許不知,冷淩澈對他和雲曦的婚事可謂盡心竭力,一個不信鬼神之人,卻為了讓他們的婚事圓滿而小心翼翼的遵守著所有的講究。
既然喜酒是每個人對新婚夫婦的祝福,那麼他又有什麼理由不喝呢?
冷淩澈不用他們勸酒,每人一杯,喝的坦然瀟灑。
冷淩洵沒想到冷淩澈竟會這般做為,頓時愣了一下,卻是目光更冷。
冷淩澈這一番行為在他看來不過是為了收買人心,若是如此他怎麼會讓冷淩澈如願呢?
冷淩澈一一敬完了酒,皇家婚事本就有許多繁文縟節,如今鬧了半晌竟已是天色漸晚。
冷淩澈要起身離開,冷淩洵卻是不幹了,他今日非要將這冷淩澈喝趴下不可,讓他無法享受美人恩德!
“淩澈你別走啊,剛才是你敬大家一杯,如今也該大家敬你了,對不對?”
冷淩洵此聲一出,立刻就有人附和道:“就是!剛才世子敬了我們,我們怎麼能不回禮呢?漫漫長夜,讓我們痛飲三百杯!”
看著冷淩澈並不接話,冷淩洵開口笑道:“怎麼?難道淩澈著急去見新娘子,不願意與我們飲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