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那幾間建在一起的木屋從內部相通,以他們所在的這間木屋為樞紐,分別分為臥房廚房之類。
方魚招呼他們坐下,自己則轉著去了廚房。再出來時,手裡端著茶壺和茶杯。翠綠的茶葉旋轉著飄在水面上,散發出陣陣香氣。
“我這裡鮮少有人來,喝的茶也是我自己喜歡的,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許是經得方魚同意,白墨非此刻似乎一刻也等不了,“還希望方前輩快些進入正題才好。”
方魚一聽,露出了個理解的表情,坐在了凳子上,“是我不好,白少俠心急著恢複內力,我倒是給疏忽了。”
白墨非抱拳瞪了一眼方魚,道“記起來了就好。”
“白墨非。”駱青涯急得用手肘去戳白墨非。
這家夥怎麼在這個時候給他自己使絆子,萬一惹惱了方魚不給他解藥可怎麼辦!
方魚也不介意,依舊微笑著坐在原地,“我給你倒茶可不是體諒你一路上來辛苦了。解藥就在茶裡,喝不喝你自己看著辦。”
話說到這份上,白墨非也只得喝下面前的這杯茶,不過他似乎怒火中燒,灌酒似的一杯全下肚,看的喜好品茶的方魚心疼得緊。
“那我……”駱青涯聽見方魚說茶裡有解藥,這端在手裡的茶,瞬間就不知道是該喝還是不該喝。
方魚當然知曉駱青涯的猶豫,他說:“駱少俠這杯裡只是普通的茶水,無妨。”
這句話,成功讓駱青涯將心放到了肚子裡,他呷了一口茶,贊嘆道:“方前輩果然厲害,這茶當真清香醇厚。”
“既然這樣,駱少俠多喝些。”方魚扯著笑,語調怪異。
駱青涯道:“都道是方魚性情古怪,如今一看,反倒平易近人。”
方魚提著茶壺為駱青涯滿上一杯茶,道:“古不古怪只是他人看法,與我何幹。”
“方前輩說的是。”
一口接一口,不一會兒,駱青涯就已經一壺茶下肚。腦袋亂成一團漿糊,意識開始模糊。他撐著桌子甩了甩腦袋,似乎想要讓腦子清楚些,可終究徒勞無功。
駱青涯晃著腦袋呢喃道:“這茶好是好,可怎麼像酒似的,後勁這麼大……”
咚的一聲,駱青涯倒在了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被打翻,杯子裡的水迅速在桌上暈開,浸濕了一旁白墨非的衣袖。
方魚看著昏迷的駱青涯,將手伸過去,屢了屢他的頭發,道:“我方魚特製的蒙汗藥,後勁當然大的很。”
白墨非皺眉,道:“你方魚可厲害的很啊,故意糗我是吧?”
“哎呦我的小少爺啊,那裡是糗你,我只不過想多跟這位人質少俠說說話,下次再談話時他可就是您的階下囚了。況且,”方魚笑看白墨非,“你就不覺得這人也有趣的緊。”
“他有不有趣,與我何幹。”白墨非的目光落在了駱青涯的臉上,他說:“左右不過是個死,浪費時間。”
“不會吧?”方魚表情誇張,張大了嘴嗔怪道:“那您還浪費時間和他一道來找我,這一路上是不是該無聊死了?”
“方魚!”
見白墨非怒了,方魚立即示弱道:“行行,我方魚再厲害不照樣逃不過你們梅家和李家。”
白墨非瞪了眼方魚,看了眼駱青涯,道:“捆起來,找間屋子鎖著。”
“沒問題,交給我你……”放心。
方魚剛想拍胸脯保證,木屋的門就被人推開,方魚就著抬手捶胸的滑稽動作轉頭看向來人。
啊,是秦鳴這個小倒黴蛋啊。
“少主。”秦鳴一進門,見駱青涯倒在桌上,就知道他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他沖白墨非說道:“已經確定了,兵符所在地被駱林的夫人縫合在了駱青涯的衣物裡,只要找到了那東西,兵符指日可待。”
白墨非點頭,“駱青涯的衣物就在那包袱裡,你去仔細搜查。”
“是。”秦鳴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終是作罷。他拿了駱青涯的包袱,將裡面的東西全數倒了出來,一件一件仔細的看著。
“你還有話說?”白墨非看到了秦鳴張嘴的動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