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招展的大嬸,也不算是花枝招展吧,就是比同齡人穿得喜慶些,顏色鮮豔些罷了。
這位大嬸不是別人,正是昨晚上跟大家夥一起去何皖家裡看花弋痕的林大嬸。
林大嬸一看見花弋痕,雙眼頓時放光,滿臉堆笑的沖花弋痕大步走來,口中說道:“呦!公子身子大好了?”
花弋痕眉頭微微一蹙,這中氣十足的聲音,他昨晚上似乎聽過。
見花弋痕不回答,林大嬸也不覺得尷尬,笑著繼續問道:“公子這是要去哪啊?”
“找馬。”花弋痕涼聲道。
“馬?那您問我啊,我知道哪兒有馬,這村裡就只有他家有馬。”林大嬸笑道。
花弋痕微微皺眉,沒有說話,心裡暗自懷疑,這位大嬸好像太過熱心了些。
林大嬸見花弋痕又不說話,也沒有在意,只是笑著說:“公子若是要馬,就跟我走,我帶你去劉家找馬。”
說完,也不管花弋痕跟不跟上去,徑自上前走了。
花弋痕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跟了上去,口中似不經意的詢問道:“劉家?這裡不是陳家村嗎?”
何皖的故事
林大嬸一聽花弋痕問話,十分熱情的回道:“這兒是陳家村沒錯,只是村裡原本姓陳的人家死的死、走的走,就只剩下陳家媳婦那一家三口了。”
話說到這,林大嬸微微一頓道:“就是救你的那戶。臉上有疤的女的叫何皖,那個男的叫陳益不僅是個殘廢,還是個病癆子,那孩子就是他們兩的骨肉,叫陳默,大家都叫他默默。”
花弋痕微微開口,正準備問陳家村的人為何死的死、走的走,卻聽林大嬸嘆了一口氣,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林大嬸道:“陳益原本身體很好,四肢健全,都是他媳婦招來了禍。幾年前,陳家老太太沒死的時候,他們一家人是住在城裡的。”
話音一頓,林大嬸指了指遠處那座青山,繼續道:“就是山那邊的梁城。陳益原本在宮裡當侍衛,據說見過很多大人物,還在宮裡找了個漂亮姑娘帶回來,一開始日子過得倒也有滋有味。只是、那姑娘過慣了好日子,花光了陳家好不容易攢下的銀子,陳家的銀子都被那姑娘花光了,那姑娘受不得窮,憑著一張漂亮的臉勾引男人送她東西,生生把陳老太太給氣死了。
那姑娘似有悔改,不再理會那些男人,可那些男人哪裡肯白白送了東西,自然要從那姑娘身上討回來。
聽說,那姑娘差點被一群男人給玷汙了,是陳益用自己的兩條腿把人換了回來,再後來他們就回了老家,也就是陳家村。
可陳家村不是從前的陳家村了,村裡來了一個大財主,搶了村裡的糧食,逼迫大夥給他幹活,原先村裡有一個叫陳想的不願意,去縣令府上告狀,誰知縣令拒不理會,把人趕出了府。
大財主聽說陳想去縣令府上告狀,把陳想一家老小活活給餓死了,此後、沒人敢不聽大財主的話。
那陳益兩口子一回來就被大財主命人抓了起來,大財主對陳益的漂亮媳婦起了邪念,要娶陳家媳婦做小妾,陳益氣急攻心,自那以後落下了病根。
要說陳家媳婦啊,看著嬌弱,脾氣倒倔得很,對自己那叫一個狠,自個摔碎花瓶硬生生把臉給劃花了。大財主氣陳家媳婦不識好歹,把人放了,不給他們糧食。
起先陳家媳婦把自己的東西都當了,省吃儉用活了下來,有了默默之後,陳家媳婦就起早貪黑的繡手絹去城裡賣……”
林大嬸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花弋痕靜靜地聽著,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直到走到一座宅院門口,被一群人圍了起來,花弋痕才開口道:“這就是你說的大財主家?”
林大嬸走到一邊,對著花弋痕不住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公子,我也是為了活命。”
花弋痕眉頭微蹙,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冷得令人心底發寒。
從宅院裡走出一個中年人,那中年人給了林大嬸屈指可數的幾兩銀子,拿捏著腔調道:“這是給你的,走吧。”
林大嬸點頭哈腰的從中年人手裡接過銀子道:“謝趙管家。”
林大嬸說完便匆匆跑開了,不敢再看花弋痕一眼。
魔主樾離,紅衣羅煞
花弋痕面不改色的掃了這群護院一眼,都是些沒有半點武功底子的普通人,他若要逃,輕而易舉,只是、他若是逃走了,怕這夥人去找陳家的麻煩,他還是先把這個所謂的大財主解決了再走不遲,也算是報恩了。
而且、他也想看看,他們抓他的目的。
於是,花弋痕一點也沒有反抗,任由護院將自己綁起來,帶進院子裡,關進了一間還算不錯的房間裡。
連續兩天,花弋痕被關在這屋子連續兩天了,飯菜有人送來,夥食還挺不錯,於是乎,花弋痕便若無其事的在這兒住下了,一句廢話也沒有,不急不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