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花弋痕究竟死沒死的情況下就自動領旨來查抄勳王府,光是這份勇氣便是其它朝臣所沒有的。
如今勳王府大門緊閉,寂靜無聲,彷彿府內已經空無一人。
王府周圍圍滿了禁軍,個個目不斜視、恪盡職守,時刻注意王府的動靜,絲毫不敢懈怠。
一個身著黑色鎧甲的人領著幾名禁軍從遠處向勳王府走來。
那個身著黑色鎧甲的男子便是花瀝,只見他面沉如水,相貌英俊,雙目銳利,目光緊緊盯著勳王府的大門,對守在勳王府門口的幾名禁軍問道:“裡面有什麼動靜嗎?”
他的聲音喑啞,喉嚨像是受過什麼傷一樣,聽起來令人極為不舒服。
其中一名禁軍對著花瀝拱手道:“回大人,沒有任何動靜。”
花瀝微微頷首道:“繼續盯著。”
禁軍:“是。”
花瀝抬眸看了一眼“勳王府”那塊鎏金牌匾,嘴角微微勾起,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道:“花弋痕,我早就說過,你的一切遲早會毀在你最鄙視的陰謀詭計之上。我會將你當年給我的侮辱一一回報給你!”
說完,花瀝冷冷道:“回宮,見皇上。”
花州皇宮。
花瀝在皇宮擁有自由走動的權利,但不代表他可以不經通報面見花弋曜,花弋曜雖然信任花瀝,但對於有些事情還是有分寸的。
花瀝求見時,花弋曜正在繁花錦簇的花園裡作畫,一身淡藍色錦袍溫文爾雅,面貌俊逸,他作畫的樣子寧靜優雅,看上去不像是一國之君,倒像是個附庸風雅的翩翩公子。
花弋曜眉目之間與花弋痕有五分相似,只是、一個是文雅柔和;一個是深沉內斂。
聽說花瀝求見,花弋曜專注的畫著自己畫,認真的給畫上的美人添上色彩,過了許久才放下畫筆,欣賞著自己的作品,滿意的點點頭道:“讓他過來。”
太監領命下去,花瀝不多時就來了,這時的花瀝已經卸去了厚重的鎧甲,穿著一身墨綠色的長袍,配上一張肅然和臉和一身冷漠的氣質,整體看上去格外的深不可測。
畫中女子
花瀝一撩衣袍,單膝跪地道:“微臣花瀝參見皇上。”
花弋曜笑著給花瀝免禮,將方才的畫拿給花瀝看,開口笑問:“愛卿快快免禮,快來看看朕畫得如何?”
花瀝接過花弋曜手中的畫一看,畫中女子一身綠色長裙,五官精緻,美而不豔,嘴角那抹笑意如同冬日暖陽透過樹葉般柔和溫暖,雙眸靈動狡黠,整個人鮮活得不像話。
如果姬行芷看到這幅畫,一定會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個被皇位耽誤的畫家啊!
言歸正傳,畫上的女子花瀝見過,確切的說,他不僅認識,並且還可以說是熟人。
看見花瀝盯著畫發呆,花弋曜微微皺眉,從花瀝手中拿過畫,轉身說道:“你來找朕是有什麼要事嗎?”
花瀝瞬間回過神來道:“回皇上,禁軍已經圍困勳王府這麼多天了,如果花……勳王爺還活著,一定早就出現了,亦或許是光是圍困並不能把他逼出來。”
花弋曜微微點頭,回眸看了花瀝一眼道:“愛卿有何良計?”
花瀝忽然跪在地上道:“微臣想直接殺進勳王府,倖存者押入大牢,若勳王爺得到訊息,必會回來營救。殺進勳王府是大事,等於皇上完全與勳王爺撕破臉皮,若是勳王爺未死,於國於皇上皆是不利,微臣不敢自作主張,特來請皇上示下。”
花弋曜聞言,眸中閃過一抹陰鷙:“的確是個好計策。朕與他之間早就撕破臉了,再說,朕見識過他們的本領,相信他們能夠殺了花弋痕,就算花弋痕僥幸不死,朕身邊不是還有你嗎?”
那個紅酥可不是普通人,他見識過她的實力,花弋痕絕不是她的對手。
“可是……”花瀝微微皺眉,花弋痕如今生死不明,一日沒有找到屍體便一日不能安心,否則他也不會只圍困著勳王府,但圍困這麼多天都沒有動靜,他的耐心已經快消磨殆盡了。
但是、聽了花弋曜方才所言,花瀝心中多少有些顧慮,若花弋痕僥幸逃脫,第一個要找的不是他花瀝就是皇上,皇上不會武功,處境恐怕會很危險。
見花瀝態度猶豫,花弋曜彷彿知道花瀝心中的顧忌,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道:“不必擔心朕。朕既然準許你這麼做,便有自己的原因。”
說完,花弋曜揚聲繼續說道:“傳朕旨意,勳王花弋痕企圖謀逆,著都尉花瀝奉旨查抄勳王府,所有財物充入國庫,勳王府內所有人等打入死牢,若有抗旨不尊者,就地處決!”
花瀝微低著頭道:“微臣領旨!”
花弋曜微微頷首笑道:“起來吧。”
“謝皇上。”花瀝起身,站在原地許久,卻遲遲沒有告退,也沒有出聲。
花弋曜疑惑的挑了挑眉道:“還有什麼事嗎?”
花瀝猶豫了許久方道:“皇上畫上的女子……微臣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