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雪兆?”花弋痕口中咀嚼著這幾個字,不緊不慢的向姬行芷靠近。
姬行芷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暗暗咬牙,直接推倒面前的竹竿往外跑。
花弋痕身影一閃,瞬間來到姬行芷面前,速度快到令人咂舌。
姬行芷急忙轉過身,腳一伸便將一旁的竹竿給踢倒了,想趁著花弋痕躲避倒下的竹竿的機會趕緊開溜。
“站住!”哪知花弋痕根本不躲,反而伸手抓住了姬行芷的大氅。
姬行芷頭也不回,幹脆將大氅給脫了,像只魚兒似的溜走。
花弋痕抓到空空的一件大氅,隨手往後丟去,看著周圍的竹竿,花弋痕眸光一閃,直接動腳將竹竿都踢倒。
姬行芷看著從四面八方撲來的竹竿和布料,腳下生風,身影矯健的在竹竿與布料中穿行。
花弋痕饒有興趣的勾了勾嘴角,對姬行芷窮追不捨,眼尖的看見姬行芷的腳踩在一塊布料上,一彎身子拿起布料的一角用力一拉,姬行芷腳下一滑,不出意外的摔倒了。
老闆娘看著滿地弄髒了的布料,手足無措的站在門邊看著,一臉肉痛。
花弋痕迅速上前將姬行芷就著地面上鉗制住,涼聲道:“你倒是跑啊?”
姬行芷黑著一張臉,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卑鄙!”
花弋痕毫不在意的看著姬行芷道:“把頭轉過來。”
朕姓姬名行芷,不叫雪兆
姬行芷突然怒氣沖沖道:“這位公子,我與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麼對我?”
“雪兆!別裝了。”花弋痕突然也怒了,聲音冷得令人打顫。
聞言、姬行芷沉默了,花弋痕好像真生氣了。
花弋痕緩緩松開牽制著姬行芷的手,伸手欲將姬行芷的頭轉過來正對自己。
“你認錯人…了…我……”話還未說完,在看見花弋痕手腕上那條鈴鐺時,姬行芷不禁微微一愣,有一瞬間的失神。
共生鈴……。
鈴鐺並不大,聲音也不大,可此時此刻,這微弱的鈴聲卻如此清晰,將姬行芷的思緒拉回了很多年前在花州國的那段時間。
那時候,每日與花弋痕、蘇揚拌嘴幾乎成了她的日常。
“皇上!”一聲疾呼將姬行芷的思緒拉了回來。
是吳舫的聲音。
看著已經貼在自己臉頰上的大手,姬行芷神色一凜,猛地拍開花弋痕的手,慢條斯理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入梅也已經上前替姬行芷整理衣冠。吳舫將丟掉的大氅撿回來抖了抖,給姬行芷重新披上。
而花弋痕呢?早已因為吳舫那聲突如其來的“皇上”愣在了原地。
“皇上?”花弋痕站起身來,目光凝視著姬行芷。
“勳王爺,朕最後再告訴你一次,你認錯人了。朕姓姬名行芷,不叫什麼雪兆。”姬行芷正色道。
聞言、花弋痕不禁微微一愣,看著姬行芷的臉神色複雜,驪州皇帝?為什麼跟雪兆長得如此相像?
“既然是驪州皇上,方才為何要躲著本王?”花弋痕不死心的問道。
姬行芷的思緒在腦海中轉了一圈,想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藉口:“朕前不久生了一場大病,沒有會見各國來客已是失禮。朕久居宮中,大病初癒出宮散心,沒曾想偶然遇見王爺,怕被王爺誤會朕是假意稱病不見諸位,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朕自然對王爺避之不及。”
說完、姬行芷好奇的看著花弋痕道:“倒是王爺,因何一直叫朕雪兆?難道朕與那個叫雪兆的人長得很像嗎?”
花弋痕聽完姬行芷這番話,眉頭微微一蹙,深邃的眸子裡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然而、很快這抹失望就被一抹光亮所代替。
堂堂驪州國的皇帝怎麼可能是當初那個狡黠的小丫頭呢?那是不是代表雪兆還在金玉齋??
“是本王唐突了,本王還有事在身,先失陪了。”說完,花弋痕沒等姬行芷說話便大步離開了。
金玉齋、金玉齋,他得趕緊去金玉齋。
看著花弋痕急著離開的樣子,姬行芷似乎知道他忙著去做什麼,心中不禁一澀,神色變得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