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舫道。
吳舫沒有多問什麼,因為姬行芷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就是為了隱瞞身份,也是、一國之君與江湖牽連不清,若讓別國人得知,自是很麻煩的。
“吳叔叔,現在帶我去見杜江吧。”姬行芷道。
吳舫心中一驚:“皇上、您還是叫屬下名字吧。”
皇上的叔叔,那可等同於王爺了。
“無妨。”姬行芷面色淡淡道。
吳舫微微張唇,須臾、又緩緩閉上,想勸皇上不要這麼喚他,但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只因他知道,皇帝決定的事情,不管什麼都難以勸回。
就是典型的一旦決定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人。
“是,屬下得罪了。”話畢、吳舫彎下身,一手抱著姬行芷,足尖一點便離開了地面,轉瞬消失。
——
杜江的那座院離吳舫的私人院果然不遠,不多時就到了,老遠便能聽見孩嘻嘻哈哈的聲音。
待到了近前,吳舫便問道:“姐、是走正門還是翻牆?”
姬行芷看了一眼院門口守著的四名護衛,慵懶的翻了一下眼皮,漫不經心道:“翻牆吧。”
她才懶得跟門口的護衛打交道。走正門得被護衛盤問身份,又要等待護衛通報才能見著院的主人,還不如直接翻牆,立馬就見得到了。
可疑的先生
杜家院內。
一進院便看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生得白白淨淨的,十分斯文,一身洗得發白的灰布長衫,腳穿縫著補丁的布履,坐在廊下的欄杆上,手中拿著一隻竹簫,看上去像是個四處遊歷的閑散人,身上自有一股笑看風雲的氣質。
他的面前站著一個憨態可掬的姑娘,姑娘看上去大約十歲的樣,呆呆傻傻的仰頭看著年輕人,那雙細長的眸裡彷彿只有年輕人一人,再也容不下其它。
年輕人伸出手寵溺的摸了摸姑娘的頭,一臉親切的笑著:“念,今天就學到這吧。”
念愣愣的看著年輕人,半晌才回過神來,有些不大高興的看著年輕人問道:“先生又要回去了嗎?”
年輕人面帶笑容的點點頭,回答道:“是啊,如果念還想學吹簫的話,這只竹簫你先拿去學,等先生回來送你一隻新竹簫如何?”
念又愣了好久,她的反應遲鈍得厲害。
從年輕人手中拿過竹簫,慢吞吞的垂下頭看了看手中的竹簫,再慢吞吞的抬起頭看向年輕人,隨後才緩緩道:“好。先生這次要去多久?先生每次都過好久好久才回來。”
念有些悶悶不樂的撅著嘴,臉上露出一抹幽怨之色。
聞言,年輕人頓了頓,面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眼神有些飄忽:“不知道,但先生會盡快回來教念吹簫的,念要聽其他先生的話,不許跟別人打架,也不許跟自己置氣,不然先生就不教念吹簫了知道嗎?”
年輕人的語氣很輕很柔,像是怕把念嚇跑似的,一舉一動都極盡溫柔。
念又是一陣沉默,過了許久才回了短短的一個字:“好。”
得到唸的回應,年輕人微微一笑:“回去吧,到練武的時間了。”
念再次沉默許久才笑著道:“先生再見。”
話音一落,念便轉身離開了,懷裡抱著那隻竹簫,表情滿足得像是如獲至寶。
年輕人看著念緩緩離開的背影,看著唸完全消失在轉角處才收回目光,身上那隨和親切的氣息轉瞬化為冷冽疏離,聲音微冷:“藏了這麼久還不打算出來嗎?”
吳舫抱著姬行芷躲在暗處,聽見年輕人如此,略有些詫異的皺了皺眉,隨後向姬行芷投去詢問的目光。
姬行芷對年輕人忽然之間的轉變也感到分外詫異,這個看似普通的先生彷彿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眼下看來,後者的可能性居多。
收回思緒,姬行芷對著吳舫點了點頭道:“吳叔叔,放我下來。”
“是。”吳舫聞言,心翼翼的彎下身將姬行芷放下,複又替姬行芷整理了一下抱起皺褶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