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雖然我不覺得有這麼輕鬆,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威斯海德聽黑騎士這麼有底氣,便打算讓烏瑟試一試。
於是巡禮大軍在高天之牆前徘徊一陣,烏瑟找到了他的後輩所駐紮負責的防線。
只見黑騎士驅使獅鷲在低空騰飛上前,來到了嚴陣以待的螺旋塔防線前,在一層接著一層高高壘砌的威嚴巨構上,甲冑明亮的騎士們張弓拉弦,對準了下方來勢洶洶的巡禮大軍。
烏瑟對著站在高處,身影背光的騎士高聲道:
“克拉默!好久不見了。”
那道籠罩在陰影下的身影動了動,也傳出了淡淡的聲音:
“烏瑟.老師。”
“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老師了。”
盈息堡領主聞言心裡咯噔一下,對方的話語透露出的意思有點不善啊,好像不是他所料想的展開啊。
但事到如今,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克拉默,我是前來與你痛陳利害的。”
烏瑟清了清嗓子,說道:
“你出現在這裡,想來是抱著反對巡禮的意思的,但此事大可不必,無論是威斯海德閣下的改革措施,還是許下的遠征榮耀,都能將永嵐之國在未來的時代引向繁榮,也符合騎士道的需求。”
“清輝公德行兼備,順天應人,正是騎士王的不二人選,何不棄暗投明,加入擁王者的行列中來?如此,亦不失.”
然而黑騎士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高處傳來的咆哮聲打斷:
“住口!你竟想著勸降我?!”
“烏瑟,我原以為你也是一位英雄,沒想到就這麼給帝國人當狗!連一下反抗都沒有,放棄了永嵐延續至今的傳統!我們何時需要那種狗屁繁榮?帝國人信奉的法則強加到騎士之鄉上?”
“若讓這帝國人當上騎士王,永嵐的血勇與骨氣都要喪失殆盡了!”
“從今往後,我不再是伱的學生,斷脊之犬有什麼可尊敬的,少在這裡狺狺狂吠!滾回去!”
克拉默直接下令麾下騎士放箭,密集的破甲利箭從仿若浮空漸進的螺旋塔上灑下,每一發都帶著破空之聲,足以洞穿鋼鐵。但這些箭矢對於傳奇強者來說連撓癢癢都算不上,反倒是心理防線受到了重創。
“嘎吱——”
烏瑟當即捏緊了拳頭,肌肉緊繃,堅毅的臉龐漸漸升騰蒸汽。
紅溫了。
比他還紅的是盈息堡陣營的騎士們。
“放肆!竟敢如此侮辱烏瑟大人!”
“誰給你的狗膽?!”
“這群傢伙,領受過盈息堡的恩惠,現在卻反咬一口,欠圖了!”
拉法提更是急得快要跳起來了,當場將刀劍抽出來:
“忘恩負義的卑劣之徒!若不是盈息堡的幫助和栽培,現在你不知道還是個什麼東西!”
“宰了他!我要把這狂妄無禮的傢伙剁成碎片!”
“.”
在學徒們的幫罵下,烏瑟好一會兒才消氣,鐵青著臉色轉身回來,視線幾乎不敢投向威斯海德。
對於極好面子的黑騎士閣下來說,許下的承諾無法達成,實在是一件極其丟臉的事。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頷首道:
“呼威斯海德閣下,抱歉,我未曾想到曾經的屬下與學生會如此反感您的身份和改革。”
果然不行啊。
威斯海德從一開始就貫徹了不擅自期待的美德,於是此時便能雲淡風輕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