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林微笑著說:“呵呵,江湖中有多少人能想到這些,單單是能說出這番話你就很了不起了。咱們不僅是同門,更是兄弟,只要你能過得開心快樂,那師兄就知足了,我想如果師父在天有靈的話,他老人家也一定會祝福你和翠鶯姑娘的。”
那一夜,苗人的歌舞奏到很晚才結束,在片片音符之中,每個人都蜷縮在自己的角落,人們或與親近之人互訴衷腸,或與舉酒之友笑談四方,在那一刻沒有情仇恩怨,沒有漢苗之分,有的只是歡聲笑語,與明月一輪。
翌日,翠鶯與戚寧並著肩緩步將東方林等人送向寨外,由於昨晚的篝火晚會,召龍教的很多教眾都認識了君玉門的四人,大夥在離去之時再次碰到的那些守衛明顯比昨日友善了許多,除此之外東方林還發現了一個細節,戚寧一直墜在腰間的那塊羊脂白玉今日並未佩在身上,在臨走之時他才發現那塊玉被戚寧掛在了翠鶯姑娘的吊樓屋內。
“好了,就送到這吧,小寧你身子還沒好全,別走太多路。”大夥站在召龍教的寨門口沖戚寧說道。
衛誠昨夜稀裡糊塗飲了不少梨酒,現在腦子還有些迷迷糊糊,他心中發誓無論怎樣以後再也不碰那些玩意了。衛誠上前拍了拍戚寧的肩膀,說:“小寧,師兄們就要走了,這些天你可要照顧好自己。”他剛剛說罷,又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寧,翠鶯姑娘的爹咱們還沒見過呢,這不比家裡,你可得安分點,給人家一個好印象。”
戚寧撓了撓頭,苦笑一聲說:“知道了,三師兄。”
衛誠在與戚寧告別後,遊子時剛張開了嘴便被戚寧搶先一步拉到了一邊,說:“二師兄,我知道你平日對我最好,有時比大師兄還照顧我,所以小弟得提醒你要抓緊和劉斯姑娘表明心意,咱大師兄哪都好就是做事總猶猶豫豫的,你可別像他一樣錯過了自己的心上人。”
還沒等遊子時做出反應,東方林便湊了上來,他佯怒道:“你個臭小子,臨別時還敢說我壞話。”
東方林笑了笑接著向翠鶯走去,“翠鶯姑娘,那就勞煩你照看小寧了,還有‘山醒海香葉’一事在下再次謝過,召龍教果然名不虛傳,此行在下著實長了不少見識。”
翠鶯聽後連連點頭,東方林這番話明顯讓她很是受用,“這不算什麼,別看那一個袋子,少說也可以供數百人使用,它相比於教內的巫術,蠱術,馭蟲術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送君千裡,終須一別,幾人離別之詞說了一遍又一遍,就當東方林等人拱手告辭還未走出幾步時,戚寧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緊邁兩步追了上來。
“戚小哥,怎麼了?”劉斯問道。
戚寧彷彿面有難色,他只將東方林一人拉到一旁,“大師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東方林笑了笑,說道:“呵呵,我總不能讓你不說吧,小寧,但說無妨。”
戚寧的神情很快嚴肅了下來,他悄聲道:“昨晚小弟做了個夢,在夢中我看到有個渾身汙血的身影站在了我的床前,久久不願離去,但醒來時我卻一下子忘記了那人相貌,只覺得那股熟悉的氣息有些像小斯姑娘但細細想來好像又有些像三師兄,雖然這只是個夢但回想起來總覺得無比真實,我怕說出來會影響大家心情,所以還是隻告訴師兄你一人為好。”
東方林聽後神色也漸漸沉了下來,他悄悄向衛誠與劉斯的位置瞥了一眼,二人此時並無異樣都在原地等待著啟程。
東方林輕舒了一口氣,對戚寧寬慰道:“小寧別多想了,怕是你第一天在苗寨過夜睡得有些不習慣,又或許是體內蛇毒在作怪,放心吧,你這三位師兄對自己的武藝還是有信心的,我們一路會多加小心,一定沒事。”
戚寧點了點頭,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他甚至覺得自己竟然去擔心夢中的無稽之談頗為可笑,他拍了拍胸脯說道:“呵呵,咱們君玉門的武功自然是不必多說的,遠的不說就說前些日在臨州妓院對付那幾十個打手,他們連咱們師兄四人的毛都沒碰到就倒成了一片。”
戚寧說完後心情好了許多,不過他發覺幾位師兄包括小斯的表情一下子都變得很是奇怪,彷彿自己背後站著個妖怪一樣。
戚寧猛然回頭,只見翠鶯一臉怒氣,大聲吼道:“好哇,你這漢人果然一副花花腸子,竟然還敢去逛窯子!”
戚寧瞬間回過神來,急忙說道:“翠鶯你聽我解釋,那時我們是去幫忙找人的,不是去,哎呦我的耳朵!我可是病人吶,疼疼疼,師兄救命呀。”
東方林,遊子時,衛誠及劉斯四人面面相覷,隨著小斯一聲沒忍住,幾人頓時笑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