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咬著牙說:“殿主,在交戰之時我清楚記下了每一個門派,有應龍堡的蔚應龍,瞬劍門的孫家父子,還有一劍堂,萬刀盟,雪山派,纓槍會等等。只不過並未看到南宮雙將的身影,之前我與四哥六哥接觸過他們,這二人頗為剛正,我估計他們只是去完成莫山的任務,對這件事應該是不知情的。”
白漸穹壓下心中的怒火,盡量溫和地說道:“安歌你受了傷,別說這麼多話,好好休息去吧。”
安歌微微低下了頭,說:“我這點傷比起四哥六哥來算是輕多了,要不是他們拼命護著我····,殿主,咱們聖殿自創立以來可還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虧!”
靈均冷冷說道:“我聖殿有仇必報,南宮弘敢讓我們留這麼多血,他自己也一定要付出代價!”
三人的聲音不斷湧入他的腦海,白漸穹感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眩暈感,在他腦海的深處再次浮現出了彩虹死去的那一幕,白漸穹緩緩回過神來,他那原本一雙有神的明眸此時卻充滿了血絲,他冷冷說道:“景圖,去傳我命令,歸魂殿所有殿眾必須在一個月內返回聖殿,違令者按殿規嚴懲!還有,所有人在歸殿之前,必須殺掉一條南宮弘的鷹犬,為死去的兄弟陪葬。”
白漸穹在說話之時原本憤憤不已的三人竟感到了一絲驚恐,因為他們在白漸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從未出現過的癲狂神情,雖然那只是一瞬但卻讓人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將全殿之人集結起來可是大事,要教訓那些鼠輩這種陣仗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安歌強笑一聲,向殿主勸道。
“要做何事我自有安排,景圖你只管去辦。”白漸穹冷冷回答道。
景圖對白漸穹的這個重大決定同樣顯得有些詫異,但他並未多言隨即向殿外走去。安歌和靈均也欲轉身離去,卻被白漸穹一聲叫住。
“安歌,你在莫山的前幾日可是和東方林在一起?”
安歌不知此言何意,緩緩點了點頭。
白漸穹又問:“你可曾對他說過那八個字了?”
安歌聽了這句話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一邊注視著白漸穹臉上的表情一邊說道:“將汝之魂,歸於聖殿。我已言明,但林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就沒再多言。”
白漸穹冷笑一聲:“呵呵,自己的想法,還不是在意咱們這魔殿二字。靈均你去兌澤堂挑幾個好手,令景圖帶上··”
說到這裡安歌心中一顫,她急忙打斷了白漸穹的話說道:“殿主,我已經告誡過他了,他絕對不會捲入到咱們和南宮山莊的事情裡來,再,再說,你不是很欣賞他嗎,為什麼要這樣做!”
白漸穹說:“東方林包括他的師弟們在正道中有很多朋友,而他的那些朋友們又都以南宮弘馬首是瞻,日後大戰之時以他的性格定會出手相救,但是,只要是幫助南宮弘的人,就都是我的敵人!與其留到那時不如早早解決。安歌,之前這種事你做得亦不在少數,如何今日卻如此吞吞吐吐?”
安歌輕嘆一聲,說:“呃,無事,殿主讓景圖去做就是了。”
白漸穹長呼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似乎舒緩了一些,他說:“你們下去吧,我要去趟‘夢魘之淵’。”
靈均急忙說道:“殿主,你。”他話剛說一半便被白漸穹打斷,“我自有思量,你們誰也別跟來。”
看著白漸穹離去的身影,靈均對安歌說:“殿主他近日去‘夢魘之淵’的次數越來越多,整個人也變得和以前越來越不一樣了。”接著靈均攥緊了手中的青色細劍,心中暗道:“但不管發生何事,只要是你吩咐的事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
安歌沒再繼續聊下去,她所認識的白漸穹多年以來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明君模樣,可方才安歌卻從他身上感到了一股戾氣,那是一份很不妙的感覺。她與靈均打了聲招呼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在歸魂大殿右側的幾個院落外有數間秀美的紫色屋宇,屋子外面種滿了顏色各異的奇花異草,放眼看去十分美麗。
在花草幾丈開外的位置,八九名同安歌一樣身穿著紫色長衫的年輕女子正站在一彎綠水池塘旁不停交談著。
她們皆是七年前與安歌一同在紫瑰洞府前沐浴的女子,眾人在表面上雖是主僕關系,但平日裡大家卻如同親姐妹一般,正當眾人竊竊交談之時,安歌邁著急促的步伐走了進來。
“七姐!你可回來,咱們還擔心你是不是在路上碰到什麼棘手的事了呢。”一個矮女子高興地叫道。
“好姐妹們,敘舊的話咱們一會再說,你們先幫我做一件事。”
“七姐,無論何事你只管吩咐。”
安歌面色緊張,悄聲說道:“替我去君玉門送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