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白衣青年依然在和彩兒聊著天,不過他的右手忽然微微動了一下,此時後面幾個孩童發出一陣驚嘆,他們的皮球在快要落到菜攤的時候被一塊石子擊中,皮球翻滾兩下落在了地上,幾個孩子撓著頭對著皮球圍成了一圈,個個心疼不已。
一刻鐘後,白衣青年和彩兒走到了南城門附近。一路上二人相聊甚歡,彩兒在揚起笑容之時白衣青年就在一旁默默看著,彷彿在享受著什麼。
“多謝彩兒姑娘帶路。”白衣青年說。
彩兒此時並沒有反感對方這樣稱呼自己,她回答說:“小事一樁,咦,你叫什麼名字呀我都不知道呢。”
白衣青年欲言又止,他想了想緩緩說道:“可否下次見面再稟與姑娘?”
彩兒佯怒,插著腰說:“你這人真奇怪。”
白衣青年輕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牌子,轉而遞到蔚彩兒手上。
“這是?”彩兒不解地問道。
青年說:“彩兒姑娘,我不說是不想騙你,下次若有緣我一定將鄙名相告,這塊牌子就當賠禮,望你能收下。”
彩兒細細端詳著手中的牌子,這東西不知是以什麼材料而製成,質地細膩,手感溫潤,牌面以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配成,中間又畫有一縷冉冉升起的青煙,雖不知何意,但乍一看的確精美無比。
“好漂亮的東西,哼,大不了本姑娘下次送他一個更漂亮的,誰也不欠誰。”
“好,我就收下了,謝了。”
青年聽得很是高興,彷彿送出禮物的是蔚彩兒,收到禮物的是卻是自己。
青年一直看著彩兒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街道盡頭,他淡笑一聲,扭頭走進一間院子。
一個青影極快地從一旁掠出,“你連七彩歸魂令都送給她了。”這青色影子正是那日和白衣青年一同喝茶的俊瘦男子。
“靈均,她不僅長相和彩虹極其相似,就連性格也和她一模一樣。我已經快忘記了這種感覺,剛才我彷彿回到了八年之前。”
青年長嘆了一聲,唏噓不已。
靈均頓了一下,說:“收到安歌的情報了,南宮弘的兩艘海船全速前進,預計過兩天就能到江蛟幫的地界,我們知會了易湍幫主,他那裡好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表示完全不需要我們幫忙。”
白衣青年回過神來說:“易湍倒算是個能入我眼的家夥,既然不需要我們幫忙那就算了。靈均你繼續留在阜城接引安歌。我,我要回殿裡。”
靈均聽到急忙回答:“殿主,你又要去那裡?”
白衣青年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道:“我說過了,若無其他殿眾在,你不必叫我殿主。”
靈均緩緩點了點頭,重新說道:“大哥,你回去難道又要進夢魘之淵?”
青年說:“靈均,你不必擔憂,我自有分寸。”
靈均又欲說些什麼,被男子揮手擋下,“你下去吧。”
靈均輕嘆一聲,青色身形驟然一閃消失在院落之中。
白衣人自言喃喃道:“彩虹,是你嗎?她真的很像你,八年了你一點都沒有變,呵,我卻變了好多,不知道現在的我還是不是你喜歡的那個模樣,你等著,我馬上就回去,我們很快就又能相見了。”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他腳下的土地漸漸被淚水侵染。
白漸穹拭去了臉頰的眼淚,他深呼一口氣,緩緩向院落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