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雨,淩晨四點就開始下了。我睡不著,齊勉倒是睡得還好。我只允許他做了兩次,因為實在太累了。他也累,估計精力消耗了許多在小巷子裡。
我一個人向來睡習慣了,和他熱乎乎挨著,聽著他的呼吸聲,怎麼怎麼都睡不著。床單有點硬,我赤身裸體躺著感覺不貼身,總覺得後背漏風。我就悄悄起來,穿上了浴袍再躺到床上。還是睡不著,我側身看著齊勉安靜的睡顏,心想這小孩怎麼能睡得這麼香?
說實話我是很沒有安全感的,和他做的時候腦子想不了其他東西,安安靜靜和他躺下來了又開始胡思亂想。我想他對我的態度,想他對我的一些話,想他喜歡我什麼,想他是否真誠。這個時候我又開始不自信了,我拿自己和程亦冉比較,程亦冉好歹是個研究生,每天和齊衡呆在學校,日日相處,共同進步。我呢,我這麼菜,他到底喜歡我什麼啊。深更半夜情緒容易低沉,等太陽出來就好了。
我實在睡不著,躺在床上難受,就把他脫掉的那件浴袍搭在腿上,坐在飄窗前發呆。
這個時候我就很想寶寶了,我特別想抱著它,抱著它才有安全感。外面開始飄雨,剛開始很小,後來越下越大,都說下雨天好睡覺,可我現在沒有一點睡意,還想著天亮了要去上班。
我在淩晨的時候才想起用齊勉的手機給我媽打電話,我媽特別生氣,問我大半夜了怎麼還不回來,我光溜溜被齊勉抱著,心慌意亂撒謊:
“我在朋友家過夜,就不回來了。”
我媽深究:“哪個朋友?”
我胡扯:“大學同學,你認識,我以前還帶他來過我們家。”
我媽就有點信了,不高興說:“你們又去外面喝酒了?”
我含糊過去:“嗯,掛了啊。”
掛了電話齊勉卻抱著我吃醋:“你以前帶誰回家了?”
我老老實實說:“就以前大學一個系的玩得好的,就是好朋友。”
我看他臉皺著,揪他耳朵:“你別胡思亂想,我告訴你,你別聽你哥瞎說,我除了他和我前任,沒和別人睡過。”
他就抱著我,有點探究的味道:“那你說說你前任唄。”
幹,我以前喜歡問別人的前任,從來不說我的前任,這下輪到別人問我了。我有點不痛快,含糊道:
“有什麼好說的,早就分手了。”
他看著我的眼睛,好半晌道:
“那你現在呢,還有沒有什麼騙我的事情。”
我靠,這他媽是挖我黑歷史嗎。我心裡有點堵,實在不想說這個話題,他冷冰冰: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橫坐在他腿上,感覺他把我看了個通透,我卻一點看不透他。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悶悶不樂說:
“沒什麼了。”
他笑:“是嗎。”
然後他就有點不高興了,抱著我哄都不哄一下,就自己睡覺了。
我現在特別難過,他媽的到底什麼意思,他想知道什麼,知道我那個英國“未婚夫”?我真是沒臉說,我當著所有人的面都說我要出國了,結果現在又和齊勉搞在一起。他也不主動問,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在撒謊,我感覺他可能知道我說的是假的,但他媽怎麼知道的?他還真有透視眼了?
幹,這小子太精明,我好煩躁。我在飄窗前坐到六點,越來越冷,已經入冬了,房間裡雖然開了空調,但一件浴袍根本不保暖。
我就哆哆嗦嗦又坐回床上,手腳冰涼。我本來準備就坐在床頭,坐著坐著又有了一點睡意,看齊勉睡得香,也挨著他躺下來。我到底驚動了他,躺下的時候他迷迷糊糊睜了一下眼睛,手臂抱過來說:
“睡吧,別亂想了。”
被暖融融的被子包著我開始發抖,媽耶我竟然凍成這樣了,我不受控制地打冷戰,手指微微碰到齊勉的腰,覺得特別暖和,又皮了點,將兩只冰手都捂在他肚子上。他立刻冷得往後縮,眼睛睜開,被打擾了睡意很不高興:
“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