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白抬頭望了望,有點蔫,他不是白吃虧的性子。
田師爺道:“搶的那點糧食還不夠他們三家幾百口人吃幾天,再說與自家稻米一摻和,抵賴最簡單不過。這事,除非他們再犯,當場捉住。可辦事人,也是下人,捉住一人全擔責任,追責不到真正話事主。”
“要你說,硬吃了這虧。”方休白冷靜下來,沉眉,人情世故的那點彎彎繞繞,他不懂。
前世是道士沉迷修煉,自給自足,見不到人,今生的書生又是個頭鐵的,要不是女土匪相救,能讓鄉紳一刀送了歸西。
田師爺大笑,這無法無天的縣爺也有沒頭沒腦的時候,真是難得。
“縣爺,我有一招連環計。”
話音落地,田師爺看了眼縣令,看了眼朱老爺,青瓷茶蓋輕輕扇著四溢的茶香,道:“只是要委屈下朱兄了。”
……
這是方休白第二次升堂。
端坐在上,面目嚴肅,不動如山。
堂下跪著的是朱老爺。
田師爺的連環計就是個餿主意,他還被要求堂審之時扮演咄咄逼人謀害人命的禍害。
呵。
方休白只想冷笑。
他怎麼會是禍害?
他是如此的正直。
安縣百姓能沒有眼睛嗎?
他還能勉強理解,朱老爺可是被折騰的角色,堂審結束還要被砍頭的。
砍頭在古代真是大大的不祥之兆,這位答應下來真是出人意料,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會玩。
堂審外圍滿了百姓,驚堂木拍下,表演開始。
一連番的質問,指著鼻子,罵著街,驚堂木和桌子快被拍爛了,方休白一隻腳已然踏上桌子,要不是田師爺拉拽著,他能入戲的衝下去揍一頓朱老爺。
最後,方休白灌了口茶,氣喘吁吁,抓了一把令牌扔上去。
周圍百姓傻眼了,不敢相信趁夜敲人腦殼搶糧食的罪魁禍首是朱老爺,面色為難,不少承過朱老爺人情的下跪求饒。
方縣令禍害附體,充分表現了“沒頭腦”和“不高興”的樣子,怒懟咒罵。
衙役押著朱老爺,也不待什麼秋後問斬,推到菜市場外,劊子手一口酒噴在刀上,手起刀落,血淋淋的人頭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沾滿鮮血和泥土。
周、趙、王,三位老爺得知朱老爺砍頭之事傻眼了,一邊不信,又一邊希望是真的。
譴著下人打探,甚而到刑場,親眼看了屍首分離的朱老爺一眼,終於相信,三人坐在椅子上,怔怔發呆,半晌才回過神,喃喃道:“這京城禍害,大發雷霆,出人意料,砍了安縣首富的腦袋,是要幹嘛?”
“我猜,是禍害本質暴露,想要強佔朱家家產。”
“沒錯,我看也是。後面這禍害不會找上我們吧?”
“應該不會,大概是留的玉石吊墜起了作用,給禍害送了個由頭。”
“嘿嘿,這朱家家產可太豐厚了,一直壓在咱三家頭上,如今朱老爺歸西,咱們是不是可以……”
“先暗地裡偷偷搶佔一些,派人多盯著京城禍害,不著急,慢慢吞併。”
三人打定主意,各回各家,各自準備。
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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