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寧當即意識到,這位服務員就是他們的自己的同志,他早就發現了五號包廂的那位長袍男是孫國權的人。
許攸寧未做遲疑,直接把紙條塞入口中,嚥了下去,撇頭看向圍欄外,蘇瑾已經擠到許瀛月身旁,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長袍男被人壓在地上。
此時,舒瑤也從休息室位置趕來過來。
她眼圈紅腫,滿臉寫滿倦容,原本豐盈的臉頰似在一夜間就凹陷了下去,整個人看起來頹廢無力。
許攸寧不忍再看下去。
按照紙條上的內容,他應該快點帶蘇瑾離開這裡,但他真的沒有勇氣在這個時候下去面對舒瑤。
於是他背靠著沙發,閉上眼睛,好似睡著。
小賈在前面給舒瑤開路,很快就把她引到了事發現場。
沈涵飛已經在問詢事情經過。
長袍男自稱為張鷹,濟南人,來滬上倒騰絲綢。
被盜人趙二,東北沈陽人,來彼岸花純碎為了消遣。
盡管張鷹一再否認自己有偷盜行為,但的確在他身上發現了趙二裝錢的荷包袋。
“冤枉啊,冤枉!”張鷹百口莫辯,他焦急地指著樓上,“我今晚租下了那五號包廂,是下來上茅廁的,的確有穿過舞池,可真不知道這荷包袋是如何到我手上的!”
但他的話卻沒得到圍觀人的肯定,大家在議論中仍然是對他偷盜行為的不屑。
張鷹環顧四周,看到了舒瑤,連忙上前將她拉過來,“她是彼岸花的老闆吧,你們不信可以問他,況且那荷包裡才多點錢,我一外地人,至於嘛!”
沈涵飛瞥眼看向舒瑤,當看到她那憔悴的模樣時,差點驚撥出聲。
張靜姝打電話只告訴他舒瑤精神不假,怎麼人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沈探長,他說的是真的,今晚他以一塊銀元租下了視線不是很好的五號包廂,吃喝用又花了一塊銀元,出手還算闊綽!”
舒瑤把張鷹進舞廳後的舉動一一說給沈涵飛。
話音剛落,沈涵飛還沒說話,那個叫趙二的就叫起來了,“怎?他出手闊綽就不會偷東西了,說不定,他花的那些銀子也都是偷來的!”
面對他的叫囂,舒瑤並未激動,只是側臉平淡道:“我不過是在陳述事情的經過,你又何須這麼激動!”
隨即,她看向沈涵飛:“沈探長,此事如何定奪,您說了算!”
沈涵飛回頭看了看自己帶來的那些弟兄,他們得知是張靜姝打電話讓自己來彼岸花後,非要跟著一起,嘴裡雖然嚷嚷的要親眼看看他們這個大氣的嫂子,其實不過是想來彼岸花找幾個舞女放鬆放鬆。
他掃視一圈後,選擇了兩個不大樂意來這種喧鬧場所的手下:“大國、二飛!你們把這兩人先帶回巡捕房好好做做口供!”
“我是冤枉的,憑什麼抓我!”張鷹氣得揚起公文包,作勢就要去跟沈涵飛爭辯,卻被大國、二飛從身後逮住。
“帶你回去不過是做口供瞭解情況,你若繼續折騰,可不是瞭解情況這麼簡單了!”沈涵飛訓斥道。
張鷹一聽,這才放棄抵抗,但他卻緊皺著眉頭,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就在大國、二飛拉著他出彼岸花門口時,他突然朝著那圍觀的人群高聲喊了一句:“救我啊!”
圍觀的都是看熱鬧的,誰都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很快,隨著張鷹被拖拽出門口,大家四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