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見長袍男被壓在地上,當下焦急如焚,脫口喊道:“壞了,他被當成小偷了!”
“我們得去救她!”出於對同志的關心跟信任,更不想那份名單落入敵人之手:“立刻,馬上!”
她沖著許攸寧發出下一步行動的命令。
卻再次許攸寧拒絕:“不行!”
“為什麼不行!那可是我們的同志!”蘇瑾指著被壓的滿臉痛苦的長袍男。
許攸寧態度堅定:“我剛剛已經說了他不一定是我們的同志!”
“證據呢?”蘇瑾仰著臉,並不相信許攸寧的話。
許攸寧指著隔壁道:“我們隔壁的四號包廂裡,是一夥拿著槍的東北人,若我們剛剛進入五號包廂,現在已經被他們拿下!沒等我們開始行動,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蘇瑾這下有些動搖,卻依舊還嘴,“你確定那些東北人是敵人?”
許攸寧點頭,“他們是孫國權的人,你說是敵人還是朋友呢?”縱使離開滬上六年,但他還是聽說過孫國權這號人物。
這個與姜外義狼狽為奸的劊子手,在那場大屠殺中,殘害了無數群眾跟同志。
許攸寧說的這麼明確了,蘇瑾依舊表現得抗拒:“縱使他們是孫國權的人,又不能說明五號包廂的人跟他們是一會兒,若他是被跟蹤至此,因我們沒有出現,敵人迫不及待,便誣陷他是小偷將他帶走!我們又豈會坐視不管!”
“你也說是敵人誣陷他,放眼整個彼岸花沒人為他挺身而出,你這個時候下去,豈不是證明跟他有關系!”
“……”這下蘇瑾啞火了。
她靜思片刻,態度已經有所改變,卻依舊便是要下去,“舞池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我若不下去,反而更讓人懷疑!”
許攸寧探頭看向舞池,卻見許瀛月夫婦也已經圍了上去,非但他們,放眼整個舞廳都沒人在跳舞,的確,若他們按兵不動,都不下去看一眼,反倒太過奇怪。
於是他便打算下去,可剛要轉身,眼梢卻出現一熟悉的身影,把他這個念頭徹底掐死在萌芽中,“你自己下去吧,我的確不適合出現在下面!”
蘇瑾皺眉,“為什麼?你覺得我一個人下去合適?”
“我覺得你自己下去,比我陪你下去合適得多!”許攸寧說完,竟直接坐下。
他確實不能下去。
一方面,舞廳發生偷盜事件,舒瑤必然會出面,見面總歸會尷尬。
另一方面,他剛剛看到的那個熟悉身影是沈涵飛!
沈涵飛沒有穿警服,應該是以私人身份出現,既然是私人身份,就不會受公職的影響。
因為吳璇頤的事,他在舒瑤的認親宴上打了自己,他知道自己又再次做出傷害舒瑤的事,絕對不會給自己留情面的。
這廝現如今是法租界的探長,若真像當年在香城時,假公濟私,把自己逮去,給舒瑤出氣,自己也得挨著。
一聽許攸寧不下去,蘇瑾有些不悅,但很快意識到彼岸花的老闆是舒瑤,便接受自己獨自下去的現實。
許攸寧目送蘇瑾離去,在收回眼神時,突然發現桌上紅酒下竟然壓了一張紙。
他趕緊抽出來藏進手裡,隨後起身把門再次關上。
開啟紙條,卻見上面寫了一行字:危險,速撤!
許攸寧努力回想著剛剛的情況:起先桌上是空空的,後來是那個服務員送了紅酒,在後面就有了這紙條。
他更是記起,跟蘇瑾上樓時,就是這個服務員提醒他走錯房間的,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