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人都邀請進來,斷沒有再往外攆得意思,那樣只會給彼岸花引來麻煩。
於是乎,舒瑤依舊滿臉客氣地引著長袍男走向二樓。
長袍男在二樓轉了一圈,最終選定了五號包廂,該包廂位於樓梯口,人來人往很容易被上下樓的客人打擾,不過,包廂有一大半被牆壁遮擋,只有很小的空間能看到下面的舞池,正因為如此,所以客人們寧願到下面的雅座,也不會選這裡。
倒是完全符合長袍男說的,自己是來住宿的,只要有個棲息之所,不在乎細節。
“我們這有廚房,可以提供就餐,當然,價格略高於一般餐館!”舒瑤為其介紹。
長袍男把公文包放在桌上,眼睛朝外掃視一番,邊說著“當然”邊示意舒瑤可以出去了。
舒瑤未在多言,點頭轉身離去。
她下了樓,總覺得長袍男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她在哪裡見過這人?
究竟是哪呢?
舒瑤靠在吧臺上,抬頭看向二樓方向。
張靜姝他們所在的三號包廂,已經把遮擋視線的幔布拉去,舒瑤能清楚地看到三人正吃著果盤在那說笑。
而長袍男坐的五號包廂,幔布嚴嚴實實地遮擋著,全然看不到他在做什麼。
舒瑤見小賈迎面走來,便道:“去給五號包廂送一杯熱茶,問問還有什麼可以幫助的!”
小賈回頭看了看那遮擋著嚴嚴實實地五號包廂,嘟囔一句:“來舞廳休息,也真夠有意思的!”
舒瑤能明白小賈的疑惑,彼岸花位於租界,治安方面的確安全,但絕對不是一個好的休息場所,更加懷疑這位客人的身份。
“你今晚就負責盯著這位客人,一有情況,隨時向我彙報!”舒瑤吩咐小賈,一扭身,卻見門口有來了一幫客人。
這些客人穿戴都差不多,都是黑色綢緞上衣,內搭白色裡衣,下身同樣是黑色褲子,卻都幫著褲腳,足下踩得是千層底,壓根不像是來跳舞的。
“幾位爺,您這是?”彼岸花位於法租界,舒瑤壓根不擔心本地流氓來收保護費,但自從孫國權在公共租界那也開了一間舞廳後,隔三差五就會有人來找點麻煩,一般來說,只要不過分,舒瑤能忍還是會忍著。
但那些人從來都是單打獨鬥,絕不會像眼前這幾位似得穿著一樣的衣服來。
“爺們幾個幾天有事要商量,來你這坐坐,二樓還有包間嘛,給爺們幾個整個出來!”為首的一說話,便是地道的東北口音,他說完,竟不等舒瑤指引,轉身就直奔二樓。
舒瑤的心都快懸在嗓子眼了,真怕他們會相中張琪他們的三號包廂。
但好在這些人,一上樓就直奔開著門的四號間。
“瓜子、果盤、茶水都給爺們上全,爺們一高興,多點你們幾個姑娘!”那為首的一看就是經常逛青樓,語氣裡分明把舞廳跟青樓混為一談。
立刻有人指證他,“大哥,這裡是舞廳,不能喊姑娘得喊舞女郎!”
當然,這人說話的口音也同樣是東北的!
“什麼舞女郎,不都是女的嘛!”為首的一拍桌子,對兄弟的指正不是很服氣,一抬頭見舒瑤還站在門口:“行了,行了,爺們要說事,你趕快出去!”
一般來鬧事的都會直接來個下馬威,這麼趕人的還不多見,難道真的只是找給地聊事情?
舒瑤想著連忙退了出去。
在下樓準備四號包廂的茶水、點心時,舒瑤特意敲開了五號包間的客人,“先生您還需要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