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四姨娘感動的又熱淚盈眶。
於是乎,舒瑤便抬筆,給她們書寫要準備的資料,她們的情況跟自己的差不多,因此舒瑤不用過多詢問,便一蹴而就。
舒瑤把自己寫好的紙遞給方茹,便說道:“我託許老先生從南京聘請的劉漢英律師還在滬上,你們也不用再費心去找律師,他熟悉咱們家的情況,這次訴訟就直接交給他了……這是他現在住的地點,你們明天直接去找他便是!具體如何操作,他會告訴你們的!”
方茹跟四姨娘又是一番感謝。
隨後,大家又隨口寒暄片刻,直到因為呆了太長時間秋盛亞開始訛人了,兩人才起身道別。
“這下可好了,看秋盛譽還瞎蹦躂不,方茹母子這一提告,他想離開滬上都離不開!”送走方茹,舒輕語心頭更加明朗起來,她朝地上啐了一口痰,宛如吐在秋盛譽臉上一般。
舒瑤卻沒她這麼樂觀。
身上揹著官司,的確會給秋盛譽帶來一些不方便,但對他轉移家産影響不大,當務之急,只有控制住他的人身,才能確保資産不被轉移。
但如何才能控制他呢?
舒瑤一時想不出。
因為有舒瑤先前的公司做先例,方茹母子起訴秋盛譽一案毫無半點懸念,秋盛亞最終也獲得了七分之一的家産,也就是三十五萬多兩。
法庭審判那天,舒瑤也去了現場,聽到法官宣判結果時,舒瑤可謂是悲喜交加。
喜得自然是,正義站在了方茹母子這邊。
悲得是,今天是秋盛譽往法院遞交自己拿七分之一家産最後的日子。
但他並沒有把錢交到法庭。
這意味著,方茹母子也會遇到跟自己一樣的情況。
“秋盛瑤!咱們又見面了!”
舒瑤正陪著方茹等人往法庭外走,剛走到門口,忽而,秋盛瑤尖銳的聲音傳來,隨後,他蠻橫地攔住了她們。
秋盛譽傲慢地看著舒瑤:“你還真是厲害,你一提告,連七姨娘也跟著告,我看啊,用不了多時,整個滬上人人都能打官司了!”
律師劉漢英往前一步,他將舒瑤擋在身後,糾正道:“秋先生,你這麼說就錯了,遇到不公平事,人人都可以捍衛自己的權益!”
劉漢英長相斯文,是民國國民政。府經濟顧問劉漢卿的胞弟,經許常德介紹成為了舒瑤的律師,他語氣和悅,說話時輕輕託了一下眼鏡。
秋盛譽勃然大怒,“呸,什麼狗屁捍衛自己的權益!也就是老子沒律師,老子要是有律師,輪得著你耀武揚威!”
劉漢英接觸的都是斯文人,哪裡見過這種行為,“你,你,我要告你,告你汙辱罪!”
“告啊,盡管告,不就在法庭上坐半天嘛!”秋盛譽認定劉漢英拿他沒辦法,南京來的又怎樣,強龍壓不了地頭蛇,他能耐我何!
“都給我聽好了!”秋盛譽一插腰,跟指點江山似的掃過舒瑤、劉漢英還有方茹等人,“想從我這拿到錢,門都沒有!”
“你,你別囂張,若是不服從法庭判決,我們就去申請強制執行!”方茹鼓起勇氣還了一句,劉漢英跟她們說了,若秋盛譽耍無賴,她們可以申請強制執行,讓警察局去幫她們把錢要回來。
“強制執行!呵呵,你們倒是試試啊!”秋盛譽這幾天已經打點好路子,今晚就開始行動,把財産都倒騰出去,呵呵,只要他名下沒半點東西,法院能耐我何!
舒瑤看著他搖頭囂張大笑,便知自己的擔心馬上要變成真的了。
她滿腔憤怒,若不是擔心被反咬一口,她恨不得提拳把秋盛譽打倒在地。
“秋盛譽!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報應嘛!”舒瑤咬著牙,怒斥道。
秋盛譽囂張至極,慢慢逼近舒瑤:“報應,呵呵,從古至今,都是好人沒好報,禍害活千年,你跟我談報應……老天有眼,報應給我一個看看!”
眼看著他就要走到舒瑤面前了,忽然,身後傳來沈涵飛洪亮的聲音:“秋盛譽,跟我們走一趟!”
這一聲呵斥,秋盛譽瞬間跟凍住一般。
他轉過身,動作慢得如同那千年的王八。
他立刻認出了沈涵飛,頓時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強打精神,回嘴道:“幹什麼!我犯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