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常德的親自出馬,讓臧科研再無回天之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舒瑤辦完釋放手續,與舒燕琬相互攙扶著離開警局。
他有心想把火氣撒到沈涵飛身上,卻因許攸寧親自來當證人也只得當眾責罵了幾句。
臧科研是越想越生氣,借他高利貸的曹爺這幾日天天打電話來催賬,昨晚還望他姨太太院裡仍了幾個爆竹,嚇得小媳婦是又哭又叫,攪得他在醉春樓都沒樂呵夠。
臧科研只感覺腦袋都快爆炸了,本以為能順利拿到十萬兩添上這窟窿,沒想到半路竟然飛了!
他看著秋盛譽母子,眼中竟是殺機,他怎麼甘心銀子就這麼飛了呢!
“來人啊!把這女人給我關起來!”臧科研指著胡星娘,命令屬下來抓人。
“臧局長,這是怎麼了,兇手不是已經抓住了,關我娘做什麼啊!”秋盛譽趕緊護住母親。
“幹什麼!你說呢,胡星娘窩藏兇犯罪大惡極!”
臧科研不跟秋盛譽浪費口舌,他嫌屬下動作慢,自己大步上前,親自給胡星娘帶上了手銬,“秋盛譽,你最好聰明點!”
他面露惡相威脅。
隨後,便直接帶著胡星娘去了審訊室。
秋盛譽在身後緊跟幾步,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娘被關了起來,他自然聽懂了臧科研是什麼意思。
自己這是上了賊船這是下不來了!
他愣在遠處半晌,最終拿到了主意:跟臧科研的合作,還得繼續下去。
舒燕琬拉著舒瑤的手,與舒家人一起出了警局。
刀白蓮等人一塊上了馬車,舒瑤想扶著母親一起上車,卻被舒燕琬拒絕。
她把舒瑤拉到一旁,小聲道:“瑤瑤,這幾日若不是許老爺恩典,我也不能隨便離開,但我身份不比以前,不能隨你們回去!你且代我勸慰外祖母,待我有時間,便回去看她!”
舒瑤知道,母親是說她已賣身於許家的事,握著舒燕琬的手不由地緊了一份,她恨不得當下跪倒在地,眼淚在眼眶裡徘徊良久,最後哽咽著聲音道:“都是我這個當女兒的不孝,讓母親一直為我擔心!”
“我的好女兒,母親的命都是你的,只要你一切安好,我做什麼都行!”舒燕琬抱著舒瑤,輕聲安慰著,她反過來抓住舒瑤的手,輕輕用力,反而把她推上了馬車。
“嫂子,今天我是請假出來的,還得回許家教書呢,你們先跟瑤瑤回家!”舒燕琬沖著朝她伸來手的刀白蓮喊道。
刀白蓮有些意外,暗道現如今舒瑤都認祖歸宗成為秋家大小姐了,雖說秋仁甫死了,但他留下那麼多金山銀山,就是分一點給舒瑤,也夠她們娘倆過完這輩子了,哪還用得著舒燕琬去許家教書啊。
她本要張口勸舒燕琬不必在乎許家,卻又想著,今天舒瑤能全身而退多虧了許常德父子,雖說舒瑤曾救過許常德,雖說許攸寧有負於舒瑤,但恩是恩,過是過,沒法混為一談。
於是到嘴的話便嚥了下去,她沖舒燕琬揮揮手,叮囑自己照顧好自己,隨後便放下了門簾。
舒燕琬目送孃家的馬車離去,一轉身就看到許常德跟許攸寧父子從門口出來,便垂立牆邊候著他們。
許攸寧抬眼看去,只看到馬車絕塵而去,再看舒燕琬靜候在牆邊,很明顯是在等著他們一起回許家,當下不由得滿心惆悵。
他彎身把父親扶上了車,關上車門後,抬頭看向舒燕琬,他剛要走向她,舒燕琬卻主動走來。
“許司令,這是要回府嘛?”舒燕琬上前行禮,隨後便做出要隨車跑回去的樣子。
許攸寧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掏出一張紙,塞到了舒燕琬手裡。
他轉身就要上車,卻被舒燕琬一把拽住,“許司令,你這是……”
舒燕琬當然知道這紙是賣身契。
可正因為這樣,她越不能不明不白的接收。
許攸寧本就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賣身契還給舒燕琬,被她這一拉,只得改變策略,他趕緊透過車窗向父親言語有事要處理,便拉著舒燕琬到了路旁。
“許司令,你若是想透過歸還我賣身契來讓舒瑤寬心,那還是拿回去吧!”舒燕琬一反常態,沒有平日裡對許攸寧的客氣,眼神裡反倒是透著一絲倔強。
許攸寧語塞,終究是他對不起舒瑤,他本想透過歸還賣身契的方式讓自己的內疚少一點,但舒燕琬毫不客氣地戳破這點,更是讓他無地自容。
他深吸一口氣,最後還是強硬地把賣身契塞進舒燕琬手裡,“自今日起,我們許家不用你了,你還是回自己家吧!”說完,在沒有多說什麼廢話,直接轉身便朝吉普車走去。
看著許家車子離去的方向,舒燕琬強忍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女兒終於有了一個可以上的了臺面的身份,卻再也不可能跟許攸寧有任何關繫了。
她能清楚感覺到女兒的傷心,但感情的事是最不能強求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世事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