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猶豫了,她不想阻礙兒子的前途,但就這樣平白無故便宜了舒瑤,她又不甘心,“邢朝奉,你有何高鑒!”
邢邵彬思忖片刻,“夫人若真是不甘心,可等著秋局長過完生日,那畫送出去後,夫人再去找舒瑤!”
沈母示意邢邵彬繼續說。
“那畫一共一百二塊,兩人共同買,舒瑤卻只出了二十塊,這算不得共買,夫人可想其再討要四十,算上那贖當的二十,夫人一共可以再要回六十塊銀元!”邢邵彬是生意人,以數字說話。
沈母聽完,仔細皺皺眉,靜思之下覺得蠻有道理的。
哼,舒瑤你個小賤人,暫時先放了你,待秋局長過完生日,咱們一併算賬!
沈母長籲一口氣,努力平複心情,慢慢地坐下,“邢朝奉,日後大德源有什麼情況,你定要隨時向我彙報!”
邢邵彬朝沈母一揖,“夫人放心!”
沈母滿意地點點頭,門外,王福小跑來彙報,說是已經準備好了馬車。
“王福啊,我先不出去了,你幫我送邢朝奉回去吧!”
“是!”王福應聲,朝著邢邵彬彎腰做邀請狀。
“多謝王管家!”邢邵彬朝王福微微一鞠躬,便要轉身離去,忽然似記起什麼,又轉回身,對沈母道:“夫人,我之所以把這事如實稟報給夫人,只是想讓夫人多加約束一下少東家,適逢亂世,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啊!”
沈母點頭,表示明白。
邢邵彬這才轉身離去。
門外,張靜姝趕緊躲進了隔壁的房間,她緊緊攥著帕子,眼神寫滿憎恨,舒瑤,舒瑤,又是舒瑤!
舒瑤竟跟沈涵飛送同一件禮物給秋仁甫!
一家人才送一件禮物呢!
舒瑤憑什麼跟沈涵飛那麼親近!
想踩著沈涵飛攀上秋仁甫的高枝!
絕對不行!
張靜姝狠狠地抿緊唇:舒瑤!想送一幅畫就讓秋局長高看一眼,你給我等著,我若讓你如願,我就不姓張!
午餐時間很快到來,但不管是張靜姝也好,沈母也罷,面對滿桌的菜餚,皆提不起興趣了,整頓飯吃的索然無味。
吃罷午飯沒多久,沈涵飛就回來了,他本要來向沈母請安,一見張靜姝坐在母親房裡,扭頭便進了自己書房。
他的所為,讓張靜姝有些難過,她瞥眼看去,卻見他手裡拿著一畫軸,暗道:這應該就是跟舒瑤那個賤人買的畫吧!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畫!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沈夫人一作揖,“沈夫人,我看沈隊長應是對我有些誤會!我想去跟他解釋一二!”
沈夫人點頭對張靜姝表示贊同,自打那件事發生後,沈涵飛再也沒跟張靜姝說過話,若想撮合兩人,必須要摒棄前嫌,再者說,舒瑤都是做舞女的人了,舞女沒幾個幹淨的,什麼水到渠成、生米煮成熟飯都不能用在她身上了。
沈夫人堅信,只要張靜姝不放棄,自己兒子遲早接受她。
“家媛,陪著張小姐去你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