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卻見王福出現在門口,“夫人,邢朝奉來報賬了!”
張靜姝一聽這話,連忙從榻上站起來,“夫人又正事要忙,那我就不打擾了!”
她作勢要行禮離開,卻被沈家瑗一把拉住,“靜姝姐,你別急著離開啊,走,去我房間玩!”
沈母也出口挽留,“是啊,張小姐,你來我們府上多次,從未久留,我已經吩咐下人準備菜餚,這次一定得吃了飯再回去!”
“是啊,靜姝姐,你今天一定得在我們家吃飯!”沈家瑗拉著張靜姝的胳膊就往外走,可張靜姝仍舊很堅持給沈母行禮,隨後才隨著沈家瑗離去。
看著張靜姝的表現,沈母很是滿意,她示意王福把邢邵彬喊進來,自己則一口一口吃光了小蝶子裡的蛋糕。
邢邵彬進來後,畢恭畢敬地把上個月的賬目遞了上去。
沈母接過後眉頭微蹙,“這月怎麼少了這麼多!”
“回夫人,這月的死當還未處理,來典當的又多,故結餘不多,況且……”邢邵彬想把沈涵飛私自支取當鋪銀票和賣人情不要本金就拿走典當品的事說給沈夫人,但又怕沈夫人會怪他多事,話到嘴邊不知該不該說。
“況且什麼?”沈夫人眉頭一皺,直覺告訴她,當鋪發生事情了。
邢邵彬見狀,趕緊再次一作揖,“回稟夫人,昨天少東家去了大德源,支取了一百塊銀元,並送了二十塊的人情!我在沈家做朝奉這麼多年,東家幹預大德源,這還是第一次……”
沈母一聽,重重地把賬本扔到了桌子上,“怎麼回事?詳細說說!”
邢邵彬自詡這些年在沈家兢兢業業,沈家人也從未過多幹預過,更沒發生過任何賣人情的事,沈涵飛昨天的所作所為直接挑戰了他跟沈家這麼多年的默契,他自認為自己做的沒做,於是挺直了身子,把昨天在大德源沈涵飛跟舒瑤之間發生的事,一一說給了沈母。
沈母一聽是個穿著格子洋裝的女孩,一時摸不著頭緒,“你可知她叫什麼?”
邢邵彬道:“聽少東家稱呼她為舒瑤!”
什麼!又是這個舒瑤!
沈母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更是氣得直接從榻上站起來,“這個賤人,竟然還勾引涵飛!邢朝奉,你可知,她現在在哪?”
邢邵彬一聽,明白沈母這是要親自出馬了,“據說,舒瑤姑娘在麗都舞廳!”
舞廳!那種藏汙納垢的地方果然最適合那種賤人。
“王福,給我準備馬車!”沈母沖著門外喊道,王福在外應了一聲,卻聽邢邵彬又道:“夫人是要去找舒瑤小姐嗎?”
沈母點頭,非親非故就拿走了沈家一百多塊銀元,還真以為沈家是你的錢莊了啊,想嫁進我們沈家,門都沒有!
“邢朝奉,你也與我一起去!”
免得舒瑤那小賤人翻臉不認賬!
沈母吩咐邢邵彬,可誰想,邢邵彬卻微微一拱手,道:“還請夫人三思!”
邢邵彬的話宛如潑了一盆涼水在沈母心上,“怎麼回事?”
“夫人,少東家用那一百塊銀元,是與那舒瑤小姐買了一幅畫,打算過幾日秋局長生日時,作為祝壽的禮物,咱們貿然去討要錢財,怕是錢討回來了,那畫也屬於舒瑤小姐了,怕是少東家那邊會難看!”邢邵彬把自己的理解說給沈母。
買畫是為了送秋局長?
那可是兒子的頂頭上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