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關三手裡拿著一磚頭,氣勢洶洶地沖著柳石頭怒罵:“我打死你個鬼兒子!一分彩禮都不給,就想把人帶走,沒門!”
陳芳菲差點忘了關三的存在,眼看著關三手裡的板磚又要落到柳石頭身上,陳芳菲趕緊上前拉住了關三,“舅舅,好說,好說,別動手啊!”
關三本就對陳芳菲剛剛為什麼會出來救舒燕琬生氣,見她又來阻止自己跟柳石頭動手,更是火冒三丈,他想起剛剛柳石頭說他跟舒瑤要辦喜事,有些混沌的腦子頓時清醒,好你個陳芳菲,原來是聯合柳石頭來算計我啊。
他抬起手就給了陳芳菲一巴掌,“好啊,陳芳菲,我說你怎麼好心跑來跟我舒燕琬這個賤人在許家的事,原來包著這麼大禍心啊!”
陳芳菲背後搞的小動作,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被關三報了出來,陳芳菲瞬間臉色一片慘白。
人群裡再次議論起來。
“陳家這女兒真是歹毒啊!”
“誰不知道關三好吃懶做,他媳婦到許家肯定是躲著他,竟被她高發,遭了一頓打!”
“是呢,看她剛剛上前來來救人,還以為是個心善的,沒想到罪魁禍首就是她!”
周圍的議論聲,毫不留情地把陳芳菲的險惡戳穿,她趕緊抬眼看向許攸寧,卻見許攸寧依舊搖著扇子,嘴角擎笑,玩味似地看向這邊。
她不明白許攸寧這是什麼意思。
既然走到這一步了,也只能繼續往下走。
陳芳菲深吸一口氣,捂著被關三扇紅的臉,“舅舅,你聽我說……”
關三壓根不給陳芳菲解釋的機會,“說什麼說!看來,是上次讓你賠償舒瑤的工錢,記仇了!”
人群裡又是一片議論。
“這陳家丫頭這麼不地道啊,還偷拿過關三女兒的工錢啊!”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陳家女兒淨幹著齷齪事!”
陳芳菲本想著藉著輿論讓舒瑤在香城丟盡臉,卻沒料到話題突然轉向了自己。
“舅舅,不是這樣的!”陳芳菲拉住關三解釋。
關三不等陳芳菲說完,就直接開口打斷了她:“不是什麼,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把這個柳石頭弄來,讓鄉親父老都知道舒瑤跟柳石頭的事,我們舒瑤就白跟他了,柳石頭,你給我聽好了,想娶我女兒,二十塊大洋當聘禮,少一分都不行!”
柳石頭其實沒想到這麼長遠,本只是想在父老鄉親面前顯擺一下,聽關三的話都提到了婚嫁高度,眼睛滴溜溜一轉,賊兮兮地笑了,既然關三你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讓舒瑤嫁我,那我只好從命了,至於這聘禮,呵呵,想要?門兒都沒有!
“關三……哦,不,岳父大人,真感謝你能把舒瑤嫁給我……”
關三從未把柳石頭放眼裡,“放屁!你喊誰岳父呢,你剛剛耳朵聾了是不,我告訴你,二十塊大洋,少一塊都不行!”
作為香城流氓中的“後起之秀”,柳石頭也沒把關三放在眼裡,他直呼道:“關三,別給你臉不要臉,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我下月就娶舒瑤,你給我準備二十塊的嫁妝,聽到沒有!”
“呸!”關三一口唾沫吐在了柳石頭臉上,“說嫁你,就嫁你,你以為你是誰啊,柳石頭,你這叫強搶民女懂不!我要找警察,告你個強搶民女!”
“呵呵,強搶民女咋了,我告訴你,警察局的劉探長,是我拜把子的兄弟,昨晚上我們還在一塊兒喝酒呢,有本事你去告啊!”柳石頭掐著腰,一臉得意地看著關三,“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把彩禮準備好,等著我上門去娶舒瑤!”
柳石頭說著,便又要去拉舒瑤,舒瑤一縮手,他沒拉到,柳石頭不甘心,又要伸手,抬頭時,卻看到了人堆外一個熟悉的身形。
這熟悉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他那個把兄弟劉探長,柳石頭當下欣喜萬分,也不去拉扯舒瑤了,而是竄過人群,朝劉探長而去。
“劉探長,你來的正是時候!我下月娶媳婦,到時你一定要賞臉啊!”他說著,就拉著劉探長的手往人群中間走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你弟妹……”
此時,劉探長的臉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原來,劉探長本來是在大街上巡邏的,正好遇到沈涵飛急匆匆地驅車往許家老宅這邊趕,他尋思著指定跟昨天聚德大戲院的打砸有關,便討好似的跟在了沈涵飛面前,卻不想竟目睹了柳石頭強娶舒瑤的畫面。
整個警局,誰不知道沈涵飛鐘情於曾在白家當丫鬟的舒瑤啊,你個柳石頭淨給我闖禍。
劉探長後悔自己不該出現在許家老宅門前,更後悔認識了柳石頭這個不著調的玩意兒。
柳石頭卻也察覺到劉探長臉上的變化,卻未多考慮,他嬉笑道:“劉探長,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啊!是不是昨天晚上,讓麗春院的小桃紅榨幹了……啊!劉探長,你怎麼打我!”
柳石頭話還未說完,就被劉探長狠狠地扇了一耳光,他捂著腫得老高的腮幫子,一臉不解地看著劉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