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了柳石頭一巴掌,劉探長還覺得不解氣,他高抬腿,又踢了柳石頭一腳,“你個混賬玩意,膽大包天,竟敢當著警察的面強搶民女了!我今兒不處治了你,枉我身上這身警服了!”
柳石頭當下就被踢倒在地上。
劉探長掃一眼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柳石頭,趕緊回身站到沈涵飛面前,“沈隊長,這個叫柳石頭的是香城有名的混混,仗著跟卑職認識,經常打著卑職的旗號為非作歹,今天讓逮了個正著,卑職一定嚴加處置!”
沈涵飛未理會劉探長的表態,他穿過人群,大踏步地走到舒瑤面前。
他看著舒瑤,似有千言萬語要說,莫了卻只說出了一句:“你怎麼不聲不響地就走了!”
他說完,便試圖靠近舒瑤。
舒瑤卻很警覺地往後退了一下,“沈隊長,您怎麼在這?”
“我……”沈涵飛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他只感覺一道銳眸射到了他身上,抬頭一看,卻見許攸寧正坐在臺階上,面色凝重地看著他。
許攸寧合起扇子,並用扇子狠狠地敲打了一下手掌。
他未料到沈涵飛會這麼快再次跟舒瑤想見,當他意識到沈涵飛是從聚德大戲院跟著自己來時,一時間不由地又惱又悔。
好你個沈涵飛,竟然跟蹤我!
在許攸寧跟沈涵飛目光交彙時,陳芳菲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千算萬算,竟忘了沈涵飛。
昨晚舒瑤肯定是投奔了他。
此時的陳芳菲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依著沈涵飛錙銖必較的性格,定不會讓這事輕易過去。
陳芳菲想著,便要悄悄溜走,卻早已來不及,沈涵飛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陳芳菲!你這是要去哪?”
隨著他聲音的落下,兩名警察就上前,把她架到了沈涵飛面前。
沈涵飛斜瞟了陳芳菲一眼,怒斥道:“陳芳菲,你跟舒瑤可是表姐妹,在無憑無據,就汙衊舒瑤跟那柳石頭廝混一晚!心腸竟然這般歹毒!”
“雖說現在是民國,但咱們香城民風淳樸,仍受不了太西洋的思想,女子的清白更是被大家看中,實不相瞞,昨晚舒瑤跟我在一起……”
沈涵飛說道這,故意停頓一下,並快速地掃視了周圍的所有人。
圍觀的百姓,倒吸一口氣,依舊用八卦的眼神看著舒瑤。
舒瑤則是一臉憤怒。
許攸寧更是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副要下來跟自己動手的模樣。
沈涵飛本想著試探一下大家的態度,但看這反應,在大家眼裡,自己跟那柳石頭並無區別啊。
於是,他趕緊接著說道:“我昨晚跟舒瑤討論案情,大家也知道前幾日我們軍警一同剿匪,舒瑤曾被土匪綁架,昨晚重新梳理了案情……劉探長,你說是不是啊!”
劉探長昨晚跟柳石頭在一起吃吃喝喝的,他哪裡知道沈涵飛昨晚的行蹤,但既然沈涵飛這麼說了,也只能趕緊接話,“是,沒錯,昨晚我們一塊兒重新梳理了案情!”
柳石頭捱了打,心裡自然不高興,他聽到劉探長的話,不由地嘟囔一句:“你昨晚哪有梳理案情,還不是跟我們吃吃喝喝……”
柳石頭的聲音不大,但離得近得人還是能聽到。
圍觀的百姓又嘀嘀咕咕起來。
劉探長臉色徹底難堪下來,他揪著柳石頭怒罵道:“好,你個柳石頭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舒瑤小姐為了香城百姓,連夜商討案情,你竟敢故意抹黑舒瑤小姐!說,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劉探長是個老油條,平日裡警局工資拿一份,吃喝卡拿老百姓的又一份,柳石頭這種混混、流氓孝敬又一份,誰都不會跟錢過不去,他不想柳石頭胡言亂語得罪許攸寧,丟了這份錢,卻也知許攸寧不會就此放過柳石頭,他表明上對柳石頭坡口打罵,但卻朝著柳石頭擠眉弄眼。
“說,你昨晚到底跟誰鬼混!”劉探長說著,朝陳芳菲抬了一下下巴。
柳石頭倒也不傻,立刻明白劉探長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