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許家老宅前,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好幾圈,圈子正中央,關三正拉著舒燕琬的胳膊不放。
“來來,大家都給我評評理,這是我媳婦,好好的家不回,躲到別人家裡了!”關三拉著舒燕琬,沖著人群叫囂著,“我看啊,多半是你姘頭在這裡!”
舒燕琬的臉漲得通紅,她用力推關三拉著自己的手,“關三,你嘴幹淨點!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放開我,否則我不客氣了!”
關三自然知道這是許家老宅,卻壓根沒把這當回事,“哎呀,從白家到許家,舒燕琬你工錢沒漲多少,脾氣倒是漲了不少,還敢跟我說不客氣,好啊,來啊,我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我告訴你,你是我媳婦,我教訓你,這不叫撒野,這叫天經地義,你個賤人,跟我回家!”
“我不會跟你回家,關三,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要跟你離婚,離婚!”舒燕琬大聲還擊。
“你跟我離婚,呵呵,我告訴你,只要我關三不跟你離,你就休想掏出我的手掌心!”要看舒燕琬就要從自己手上掙脫,關三一摟手,一把逮住了她的頭發,薅著她的頭發就往前拽。
舒燕琬當下疼得便慘叫起來,“關三,你放開我,放開我!”
她踉蹌一下,摔倒在地。
“敢跟我離婚,你舒燕琬還真是個人才,放眼整個香城還是頭一份,我關三丟不起那人,你趁早給我死了那條心!”
關三怒吼著,拖著舒燕琬就往前走,“說,說你不跟我離婚了,說!”
舒燕琬沒出聲。
關三更生氣了,更大力地揪著舒燕琬的頭發往前拽。
圍觀的人都知道關三是個無賴,想上前,卻又給自己引來不測,只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舒燕琬,不敢上前。
再看那舒燕琬,因為被拖著在地上滑行,褲子已經磨破,膝蓋位置已經開始冒血,因難忍疼痛,她開始翻白眼,眼看著就要昏死過去。
在許家老宅隔壁的陳家,陳芳菲正倚在門口,她手裡拿著瓜子,邊看熱鬧邊磕。
她一臉冷漠地看著被關三拖行的舒燕琬,狠狠地把嘴裡的瓜子皮吐到了地上,看著舒燕琬狼狽的模樣,陳芳菲心情大好,這一刻,她對舒瑤的恨,似乎隨著舒燕琬的捱打發洩了出來。
陳芳菲站的在臺階上,除了能看到正在捱打的舒燕琬,連南門樓子的情景也一併能看著。
遠遠的,就看一輛吉普車疾馳而來,陳芳菲眼睛微微一眯眺望打量。
來了,來了,終於回來了!
她等得不是旁人,正是許攸寧。
陳芳菲心裡一陣竊喜,她扔下手裡的瓜子,一掃先前一臉看熱鬧的模樣,哭著朝舒燕琬飛撲而去。
“舅舅,你放手,舅媽都快昏倒了,你怎麼這麼心狠啊!”她一把將舒燕琬攔在懷裡,並用力地推開了關三的手,她眼眶含淚,一臉擔下,那模樣宛如她與舒燕琬有著多深的感情。
關三沒料到會有人出來救舒燕琬,不由地一驚,下意識地松開了舒燕琬的頭發,可當他認出是陳芳菲後,怒氣瞬間又竄了上來,“陳芳菲,你幹什麼!連你也要來鬧騰是不!”
他大吼著,便又要伸手去拽舒燕琬,可他的手還沒碰到舒燕琬,就被人從後面鉗住了。
關三徹底惱了,“真t該死,還有人敢管我!”
他叫囂著,扭身就要抬手打人,卻見是一身著軍裝的男子鉗住他的手腕。
陳芳菲也抬起頭,見那抓著關三不放的人果然是許攸寧,當下心裡歡喜一片,卻依舊哭喊出聲,“許司令,你快救救我舅媽啊,我舅舅要打死她啊!”言畢,她便緊緊抱住舒燕琬,看起來萬般傷心。
但她那張埋進舒燕琬懷裡的臉上,嘴角卻難以剋制地往上揚起。
沒錯,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讓關三到許家來逮舒燕琬,也是她設計的。
原來,自打柳洵雲被槍斃後,二房給她的所有承諾都變成了一紙空話,在家窩了一兩天後,便把目光徹底對準了許家老宅,得知許家因許家老爺跟夫人回來香城小住幾日正在招丫鬟後,今天一早便欣然前往。
卻正好看到舒燕琬去廁所倒夜壺,得知舒燕琬是昨天晚上流浪街頭時,被許攸寧撿回家的,至於舒瑤更是不知影蹤。
陳芳菲斷定,許攸寧肯定不知道舒燕琬是舒瑤的母親,若不然,討好舒燕琬還來不及,怎會讓她去做倒夜壺這種下等人幹的活。
既然許攸寧不知道舒瑤跟舒燕琬的身份,那舒瑤昨晚又不知跑哪去了,這可是絕佳的機會啊。
她還在白家時聽柳洵雲說過,許攸寧最討厭身邊的人有事沒事惹一身麻煩糾糾纏纏、不清不楚,當下便動了心思:許攸寧若是知道關三是個徹頭徹腦的無賴,肯定會對舒瑤敬而遠之,自己趁機則把舒瑤徹夜不歸的事做大,到時肯定能傳到許家老爺跟夫人耳朵裡,舒瑤再想跟許攸寧發生點什麼,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拿定主意的陳芳菲,立刻便把舒燕琬在許家的事告訴了關三。
而果不其然,關三馬上跑到許家老宅來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