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不到小米粒拿飯回來,白零露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舒瑤見她因饑餓嘴唇都開始泛白了,趕緊拿出前些日子回家母親塞給她的花生,讓白零露先墊墊饑。
只吃花生有些幹,舒瑤便離開正廳去側房燒水。
這個時候,小米粒回來了。
她拎著食盒進了正廳,一看白零露正在吃花生,當即意識到花生來自舒瑤之手,頓時感覺自己又被舒瑤告了黑狀。
好你個舒瑤,就會背後使陰招!
小米粒邊在心中痛罵舒瑤,邊把飯菜從食盒裡拿出來,而後走向白零露,邊走邊解釋:“廚房有點忙,等了好久,才拿到大小姐您喜歡的冰糖銀耳燉雪梨!您等著急了吧!”待她挽起白零露胳膊後,順勢就把花生從她手裡拿出來,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
白零露有些詫異小米粒的行為,以前的小米粒說話直來直去,可不會拐彎抹角把責任推給廚房,更不會藉著攙扶自己拿走自己手裡的東西,怎不過出去拿了趟飯菜,變化這麼大。
白零露心裡雖有疑惑,卻也沒說什麼,坐在月牙桌前,低頭開始吃飯,因吃了些花生墊饑,白零露並沒多少胃口,只喝了碗雪梨湯,簡單吃了兩口,便示意小米粒自己吃完了。
小米粒應聲,上前收拾出桌子,把剩餘的飯菜放進食盒,打算放到側屋,出門時,正好跟燒好水的舒瑤打了個照面。
她瞥了一眼舒瑤,鼻下冷哼一聲,原本垂在一旁的手,順勢放進褲子口袋,掏出了剛剛從白零露手裡拿來的花生米,手一鬆,當著舒瑤的面就扔進了一旁的垃圾小框裡。
舒瑤見小米粒做出這般敵對的表現,當即有些意外,她瞥一眼落在垃圾小框裡的花生米,再看小米粒蔑視自己的表情,當即明白,剛剛她去廚房拿飯菜,遇到了某些人,被人挑撥了。
舒瑤沒動聲色,身子往一旁一側,讓出路來示意小米粒先透過,小米粒也沒猶豫,頭高傲地一撇,擦身朝側房走去。
看著小米粒進了側房,舒瑤方才拿著茶壺進了裡間。
白零露坐在正廳中,透過竹簾稀稀疏疏地縫隙,看到了小米粒跟舒瑤之間發生的一切,待舒瑤進屋後,便道:“小米粒終究是個孩子,估計是剛剛去廚房吃了氣!”
舒瑤聽懂白零露在特小米粒說好話,點點頭,“吃了氣,發洩出來是好事,就怕有什麼心事都憋在心裡,時間長了,難免會離心!”
白零露點頭,表示明白舒瑤的意思,“過會兒我跟她聊聊,看看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要去你母親那嘛,正好這個時間學堂休息!”
白零露邊說,邊抬手示意舒瑤不用給她倒水,“幫我向你母親問好,捎帶著看看這些天學堂都學了哪些,方便的話,帶點功課回來吧,好些日子沒去上課了,估計我落下不少東西了!”
自打白駿德婚禮後,白零露就以身體不適為由沒去上課,一來是她身體確實不舒服,更重要的是為了避開母親嫁妝事件引來的話題,免得落下什麼把柄,再讓二房找了自己麻煩。
這是白零露長久以來自己琢磨出的處世之道,為此還真避免了不少麻煩,只是可惜沒學到什麼東西。
舒瑤本就想到母親拿弄點花來裝飾一下院子,聽到白零露的這番話,當即連忙作揖。
“謝,大小姐恩準!”
在謝過白零露後,她簡單檢視了一下院子,便離開了荼蘼。
此時的小米粒,正在側房裡吃白零露剩下的飯菜,見舒瑤離開院子,她快速地吃了兩口,確定自己飽了後,便毫不猶豫地把剩下的飯菜全部倒進了垃圾小框。
哼!你這個只知道魅惑大小姐的壞人,餓死你!
此時正好是正午時分,整個白府外院裡看不到一個人影,舒瑤步履匆匆,很快就到了學堂。
舒燕琬剛好打掃完學堂,正坐在桌前跟許梅芳先生邊吃飯,邊聊天,見舒瑤來,許梅芳站起來,“呦,這不是舒瑤嘛!正好我吃完了,快走下,陪你母親吃飯!”
許梅芳算得上是舒燕琬的閨蜜,她比舒燕琬晚幾個月到白家學堂,先前舒瑤不搭理舒燕琬時,她跟著發愁了好久,現在聽說舒瑤道白零露身邊,還做了大丫鬟,許梅芳也跟著高興,她簡單詢問了舒瑤一些在荼蘼的工作的事,便起身離開,留下單獨空間給母女兩人。
舒瑤本不想在學堂吃飯,但看小米粒今天對自己的敵對,暗道是回去指定也沒飯菜了,便安安穩穩地坐下來,跟舒燕琬一同吃飯。
母女兩人邊吃,邊聊天。
舒瑤很自然地告訴母親,自己到學堂來是想要點花,“我看學堂裡有報春花和太陽花,我想著移點種在荼蘼,母親方便時,給我挑選一些,可好?”
聽到女兒的要求,本低頭吃飯的舒燕琬抬起了頭,訝異問道:“你要在荼蘼種花?”見舒瑤點頭後,她忙道:“這可使不得,大小姐對花粉過敏,這春天裡,什麼花都不能接觸,要不然,自打三爺婚禮後,她鮮少未出!已經很長時間沒來學堂了,就是為了躲著花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