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舍中,江易眉頭微皺的坐在石桌邊上:“如今是人也打了,話也撂了,認輸也不是我江易的性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丟上這條小命,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話雖如此,江易思考半天,心中卻還是想著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只是當他尋找一番之後,卻發現,整個偏舍唯一的一件鐵器竟然是一根鏽蝕的燒火棍,他不禁感嘆道:“臭老天難道真要亡我?”
而此時,山下的另一處偏舍中,說是偏舍,卻豪奢的不是一星半點。
此舍不但佔地極大,如若皇家園林,而且亭臺樓閣,潺流水榭,更是美不勝收,和江易之處相比,用天淵之別來形容,亦不遑多讓。
“哎喲!疼死我了,服下了一粒丹藥,三天了老子這腰竟然還沒好利索,就怪你個何胖子,你就不能不要逼的那麼狠?一新來的臭小子有什麼油水可榨?”,一人捂著傷處,嘶嘶的說道。
“胡桓,我還不是為了維護梁老的威嚴,想當年你們不也是這麼對我的?誰能知道碰上那麼個愣頭青!”,邊上何胖子委屈的喊道。
“那小子這兩天真的就未出來,一直待在院中?”,梁喜捂著腹部,向何胖子問道。
“沒錯,梁老,我一直盯著,那小子也真有定性,之前幾天還能看他出門,撿了不少碎石枯枝回來,後來就再未見他出來了,更誇張的是,他竟然還把院門給堵上了,後來幾天更是隻能聽見他在院中修煉體術的聲音!”,何胖子一副奇特的表情說道。
胡桓冷笑說道:“堵門?別不是有什麼陰謀吧?修煉體術?我們這些從小就陪同公子來此修仙之人都知道,那煉體術就是本強身健體的書,即便煉到登峰造極,又能如何?不但無法提升壽命少許,反而容易喪命,嘿嘿嘿!我說何胖子,不會是你聽差了,胡亂說的吧?”
“胡桓,話不可亂說,我說的可是千真萬確,要不是瘦猴被你們責罰回去了,我能被你們指使去打探訊息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最是陰險,專向人下三路偷襲!”
何胖子氣憤的委屈說道,想想他跟蹤江易的那幾天,就一陣後怕。
“那小子十足就是個地痞小流氓,何胖子,你打聽到那小子是什麼來路了?”,梁喜沒好氣的恨聲說道,他很懷疑這幫家夥嘴上如此說,心裡卻幸災樂禍。
因就他自己被江易揣那一下,最重!
“打聽到了,那小子叫江易,竟然是第七山李清元不知從何處領回來的雜役”,胖子何生說道。
“什麼?那小子來頭這麼大?那天他為何不說?”,梁喜一聽,忽然臉色驚訝的說道。
“許是那小子怕人說他恃強淩弱,畢竟李清元已經是行者期修士,雖不擔任長老之職,但在門中卻是德高望重”,胡桓說道。
想起那日江易那副前倨後恭的樣子,梁喜眼中目光閃動:“照你這麼說還真有可能,那小子就是故意示弱,讓人大意,想不到我等終日打雁,如今竟然被雁唑了眼睛”。
想到當時被那小子一腳揣的地滾葫蘆的狼狽情景,梁喜的臉上一陣狠獰,對著胖子說道:“何生,你替我去找下李大,就說我有事找他,讓他趕緊過來!”
“梁老,您真想把那小子殺了?他可是李清元的雜役!”,何胖子擔憂說道。
“怕什麼,他們不知,我們幾個還不知?我們這些雜役,雖說分屬的修士不同,但其實就是個編外之人,在這青雲仙門,即便殺了那小子也無人在意,難道李清元那麼尊崇之人還會難為我等?”,胡桓在邊上囂張的說道。
“說的有道理!”
“可是梁老,李大能聽咱們的嗎?”,何胖子一臉的懷疑之色。
“你只管去說!”,梁喜臉上的表情甚是自信的說道。
……
與此同時,偏舍的院內,健碩的身影大聲的呼喝,響亮的“哼、哈”之聲,此起彼伏,院外,一塊烏雲漸漸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