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國眼中藏著欣慰,對於這樣一個早已過了知天命年紀的人來說。
生死什麼的早已看淡,他冒死闖入林家境地為的也就是這樣,可惜到頭來他換來的只有一本看似被譽為頂尖陣法的撒豆成兵。
身後步步緊逼而來的死亡,始終如跗骨之蛆一般朝他襲來。
但好在其終於在見到徐銘的時候,看到了終日陰霾裡的一絲希望。
同樣的他也改變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這樣放下的執念正如其心頭卸下的包袱。
然而此刻沉浸在練字中的徐銘並不知道此刻林安國的想法,那種奇妙的感覺宛若夢魘一般讓其越陷越深。
橫在自己與陣法之間的那道鴻溝,也是在其一筆一劃間,變的不再朦朧。
終於,那個蘊含著無盡玄妙的林字出現在那巨石上。
而在那股莫名波動出現的瞬間,林安國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抬眼看向那塊巨石上與自己所寫下的林字一般無二的字眼,其中所蘊藏的波動似乎比自己還強。
林安國心中有著欣慰,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
只是此刻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天了,林安國體內的傷勢比之前更加要命。
其異樣紅潤的臉色,讓徐銘看了也有一種揪心的感覺。
“少俠,無妨。小傷而已,既然你已是入了陣法的門道,那麼這枚玉簡我也就能放心的交給你了。”
只見林安國將一枚石子形狀的玉簡放在徐銘的手裡,這種奇怪的玉簡他還是頭一次見。
“想必你也多少知道了我的出身,沒錯正是如今顯赫一方的林家。這玉簡內正是其境地裡所藏的三枚頂尖玉簡之一。”
“當時因為慌忙,我混亂的拿了一個,其中所記載的大小陣法多如牛毛,具體有多少我也沒有細細查算。”
“如今,我交給你,等日後何時的時候你在將其中的陣法一一拆解教給小童。”
徐銘接過玉簡臉上的表情甚為凝重,可是他沒有多言,因為他知道這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雖說他與林安國萍水相逢,可既然能相遇在一起,這便是天道輪迴下所衍生的一切。
這石子雖然生的其貌不揚,可光是用眼睛看就是能看見層巒疊嶂的無盡陣法在其中流轉。
“陣法一脈雖然包羅永珍,但卻萬變不離其宗。然而真正讓陣法一脈成為林家成名利器的,說到底還是煉器。”
林安國一面說著,一面信手虛空招來一塊落滿積灰的廢鐵。
廢鐵在其手中輕易的變化著形狀,林安國修長且黝黑的四指仿若在虛空彈奏最美妙的樂章一般,一切都顯的極為玄妙。
但卻也極為和諧,只見那塊廢鐵不過眨眼間便被林安國錘鍊成了一柄長劍。
可這柄長劍說來卻是在有些醜陋,甚至連劍刃在徐銘看來都有些鈍。
但一切都在接下來的林安國的一雙巧手中有了全新的變化,只見其在虛空中勾勒出無數令人晦澀難懂的陣法,這些陣法有些徐銘見過,有些徐銘根本就看不出來其陣眼所在。
整整三個複雜到極致的陣法,就這樣被林安國完美的雜糅在一起。
繼而或深或淺的鐫刻在劍胚之上,就在這一刻原本有些醜陋的劍胚竟是在一瞬間憑空濛上了一絲靈性。
這是肉眼可以顯而易見的,徐銘感嘆這其中一切的神奇。
雖然徐銘曾聽人說過這陣法一脈在煉器中的作用,可如今頭一次見仍舊感嘆於這其中的玄妙。
醜陋的劍胚三個複雜陣法融入後那一絲不可被磨滅的靈性,又是在林安國的一雙巧手之下不斷被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