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州,我哪點兒不如她了,你說說唄。”靜子換了一瓶哥頓金,邊用手指撥弄著利口杯杯口,邊滿臉惆悵。她的語氣,三分玩笑,三分質問,不知是真是假,卻偏偏有著淡得幾乎察覺不出的傷感。
“靜子學姐,你聰明,漂亮,身材又好,家庭環境也不錯,性格更是平易近人,體貼大方,我們這些被你帶出來的學弟,都覺得沒有比你更好的前輩了。說起來,你樣樣都比她好。”
“可是你卻不選我!難道因為我年紀大的關系嗎?”靜子摸著臉哀叫,“可是我也不老啊!才大你四年而已!”
“年齡不是問題,家境不是距離。”
陳錦州輕輕摩挲著依伊的臉,依伊嘀咕了幾句,把臉轉了過去,只剩下一頭如雲似霧的柔順黑發,在陳錦州指尖溜走。
“學姐,好酒需要年份,好女人,需要緣分。年份可以慢慢地煎熬,緣分卻可遇而不可求。我好不容易遇到了屬於自己的緣分,當然要好好珍惜。”
陳錦州說罷,彎腰扛起依伊,轉身往陶瓷店門外走去:“那麼,今晚就這樣了。謝謝你的款待啊,學姐。”
靜子怔怔地看著陳錦州帶著依伊,往門外一步一步地走。很多男人會趁著這個機會,來吃女人豆腐。而陳錦州,卻一隻手把依伊的右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另外一隻手,規規矩矩地摟著她的纖腰——
“喂!你那個朋友什麼時候結婚?秘色瓷要十五天才能做好喔!”靜子沖著陳錦州的背影,雙手卷成喇叭筒大喊。
“十五天就十五天,到時候我來取,順便請你吃飯!”
陳錦州的聲音遠遠傳來,他推開陶瓷店白色的木板門,門鈴叮叮,他終於離開了。
are。。soeeone。oving。?
te。e。ho。to。in。r。heart
for。i。havent。got。a。cue
but。et。e。start。by。saying…i。ove。
靜子怔怔地看著那不斷晃動的淺紫門簾,忽然長笑起來。
像多年的夢忽然破碎,有輕松,也有失落。笑著笑著,靜子埋頭雙掌之中,雙肩,顫抖個不停。
……
漆黑的夜路上,陳錦州正扛著依伊從計程車上下來,往她租的房子裡趕。
這家夥真的是嘴了,身子死沉死沉的。陳錦州一路回來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自己不過跟個舊同學聊聊天而已,怎麼依伊就好像滿臉不爽地,還跟人家拼起酒來。
——不過幸虧依伊酒品不錯,她喝醉了多數就躺在一邊睡大覺而已,暴力行為都是發生在非醉酒時段。
老實說,醉臥在地的依伊,陳錦州一點都不喜歡。
他喜歡看到依伊無憂無慮的笑臉……
“依伊,你鑰匙放在哪裡?”
一路折騰,好不容易把依伊帶回她15樓租的房子,她也從昏睡狀態中半睡半醒過來了,聽到陳錦州問她,含含糊糊地說:“包包裡……”
翻出鑰匙開啟門,屋子裡伸手不見五指,陳錦州皺眉:“依伊,你合租的室友呢?”
“前兩天……退租了……跟男朋友同居去了。”
依伊一頭栽倒在客廳的布藝沙發上,她屬於酒精揮發極快的型別,現在渾身通紅,肌膚猶如火燒般灼熱。
陳錦州見她這樣子,這裡又沒有人照顧,也就放下東西來,關上門說:“有沒有蜂蜜?我倒杯蜂蜜水給你喝。”
依伊咕噥了幾句不知道什麼話,陳錦州只好自力更生自己去找蜂蜜。
翻箱倒櫃,終於在廚房吊頂櫥櫃裡找到半瓶還沒有過期的菊花蜜,陳錦州燒了開水,又涼到適當的溫度,把蜂蜜加了進去。
調好了蜜水,陳錦州重新回到客廳裡,扶起依伊:“喝點蜜水,比較容易醒酒。”
依伊就著陳錦州的手,嚥了幾口蜂蜜水,覺得胸悶煩躁的症狀稍為減緩了一點。
“陳錦州。”
陳錦州答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