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聽完沉默了下,才起身道:“這位嫂子說的有理,我的確不該強人所難。”
恰巧豆蔻送傘過來了,她便和豆蔻一起離開了。
秦萱走後,看熱鬧的便也都散開了,只剩下站在簷下避雨的何春桃和謝霽庭二人。
何春桃見雨越下越大,而李紅杏就這麼走了也沒給她留把傘,只好問謝霽庭:“你拿的傘呢?”
謝霽庭抬起下巴,指了指路中央那柄被韓峻騎馬踩壞的油紙傘。
何春桃一看,這傘是徹底沒法用了,敲門找小萍借傘也不可取,只能喊人給他們送把傘過來了。
她正要張口喊人,卻見謝霽庭把外袍解了下來,撐在頭頂,還留了個寬敞的位置給她,便趕緊鑽了進去。
兩人就這麼把衣袍當傘,一路小跑著回食肆去了。
但衣袍終究不是傘,兩人到家時,身上不可避免地打濕了些。
何春桃忙拿巾帕擦了擦,又遞了一條給謝霽庭,見他一直用左手擦,右手似有些抬不起來,忙問:“你這右手怎麼了?”
“沒事,就是那會兒擋了韓峻一拳,有些使不上力。”謝霽庭答。
韓峻憤怒之下的一拳可不是說著玩的,何春桃不顧他反對,強行卷起他的袖子,見他的右臂果然腫了起來,上面還有一個清晰的牙印。
“飛隼也真是的,天天在外面跑買賣,你這遇到危險了他也沒在身邊保護你,看這胳膊傷的,多嚇人!那個,我去拿瓶藥酒來給你擦擦。”何春桃有些心虛道。
不過藥酒拿來後,謝霽庭到底沒讓她上手,只背過身去,自己隨意擦了些,便放下袖子。
擦完藥酒,兩人對坐桌子兩側,不知為何,氣氛莫名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何春桃先開口道:“那個,韓將軍跟秦大夫的事,你有沒有什麼好法子撮合一下他們?”
“沒有。”謝霽庭幹脆地拒絕道。
“你肯定有法子。”何春桃很是篤定,又嬌聲道:“你就幫幫他們嘛,好好的一對有情人,就這麼錯過了多可惜?”
“他們錯過了,與我何幹?”謝霽庭面無表情道。
他先前好心幫忙,到頭來,被她和韓峻誤會不說,還差點廢了一條胳膊。
何春桃也知道他心裡委屈,便柔聲誘惑道:“你要是能幫他們和好如初,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怎麼樣?”
“不怎麼樣。”謝霽庭一臉無欲無求的表情。
“你……”何春桃忍住脾氣,繞到他身後,主動幫他捏肩捶背,央求道:“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但你大人有大量,就幫他們牽一根紅線嘛,事成後他們肯定會很感激你的,說不定還會給你一個大大的紅封呢!”
“不需要。”謝霽庭不為所動。
何春桃見自己好說歹說他都不肯鬆口,便也懶得再給他捶背了,坐回椅子上,哼聲道:“你不幫忙就算了,等回頭我就跟韓峻說,你和秦大夫情投意合準備私奔,他聽了肯定會吃醋,這一吃醋就會主動找到秦大夫表明心意,這事兒也就成了!怎麼樣?我這法子聰明吧?”
謝霽庭額角抽了抽:“你確定他聽了會去找秦大夫表明心意,而不是來了結我的性命?”
何春桃一聽,好像確實有這個可能,便道:“我讓你想個好法子你不願意,現在又嫌我想的法子不好,那你說怎麼辦吧?”
“感情之事,最好是順其自然,”謝霽庭說到一半,見她惡狠狠地瞪著他,只好話音一轉道:“不過,你若是希望他們能盡快和好,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何春桃激動地傾過身去準備細聽。
謝霽庭猝不及防就看到她的臉放大在自己眼前,近得連臉上的絨毛都能看見,他喉頭微滾,忍了又忍,才別過眼去,啞聲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若設計一場英雄救美,想來應該有些效果。”
何春桃眼睛一亮,英雄救美,這可真是個好辦法!
一連幾日,秦萱都是上午開義診,下午去醫館幫忙炮製藥材,似是準備從學徒做起,不再執著於立刻拜師學醫了。
這日,韓峻得知春桃有急事找他,便急匆匆地趕到鎮上,卻正好看到秦萱的義診攤子前有人在鬧事。